柳宋安準時到了擂台，老詢已經站在上麵了，“不是我遲到，是你來早了。”

老詢伸手招她上去，“來，和我打一架，讓我看看你實力。”

柳宋安翻身上去，一記衝拳，老詢側頭躲過。她雙手拳擊連攻，老詢後退擱臂擋住“不夠快，不夠重，沒吃飯？”

柳宋安一腳蹬出，使了全身力氣，踹到老詢胸口，猛蹬飛身，借力朝頭給他一腳，被老詢擋住，後翻落地。

胸口一腳踹的不輕，但老詢僅微微色變，“身手靈活，勁不夠，招式沒章程。”

柳宋安退後，“沒學過，自然沒章程。”

柳宋安這些招式都是小時候和高越打架學來的，那時候她倆都是不讓人的主，一言不合就開打，後來大點，高越去了預備軍校，就不敢對她動手了。

老詢想了想，帶著她繞平民區跑了一圈，讓她記住路。

繞平民區一圈，其實就是繞著這個百萬人的城池跑了一圈。

一圈下來，柳宋安已經汗如雨下，扶著牆壁氣喘如牛。

老詢卻還氣息平穩“每天來了，先繞城跑5圈，不準停，不準抄近道，要讓我逮到，再加一圈。”

柳宋安就此開始了魔鬼訓練，每天跑五圈後，不等她休息好，老詢就開始教她格鬥技巧，讓她一遍遍地練，然後兩人對打。

說是對打，老詢也並不出手，隻防守，柳宋安卻很難打到他。

臨到中午兩人分開，柳宋安回家洗完澡就累得一頭栽在床上，一覺睡到下午4點，然後起來去聯邦書庫自學戰場指揮，晚上回到家就開始維修阿沛。

太充實了，太踏馬充實了。

柳宋安不是沒試過偷懶，老詢看似一直站在擂台等她跑完，但她在哪停下買水，在哪停下喘口氣，老詢一清二楚。

這天，劉宋安跑完五圈，活動活動腳腕正打算跳上擂台。

“今天不教你格鬥，跟我走。”

柳宋安跟著老詢走，沿著小巷子東拐西拐，來到一個堆滿金屬垃圾的地方，這裡占地很廣，垃圾滿滿鋪了一地，應當是

聯邦處理廢棄淘汰機械的地方。

柳宋安四處打量，通過偵查知識，發現這個地方有不少天網監控盲區。

老詢指著一個地方，“把這坨清理出來，該教你射擊了，在這不會有安保員突然冒出來，拿槍指著，叫你把槍放下。”

柳宋安快速把這個地方的垃圾搬到一旁，堆成個高高的金屬小山，待她回過頭看老詢，老詢手裡多了兩把步槍。

“接著。”

柳宋安接過老詢丟來的槍，仔細看發現是聯邦單兵正在用的HK416突擊步槍，聯邦最新技術，隻有軍隊能拿到。

之前柳宋安就隱隱覺得老詢不像普通退役軍人，今天證實了她的想法，但她也不多問。老詢的身份可能並不簡單。

“要想當軍人，那就要以軍人的標準要求自己，你那小手槍不適合你。”

老詢開始教她射擊。每天跑完圈，一天練近身格鬥，一天練射擊，天天練，她進步也飛快，畢竟沒有哪個預備軍校有這

條件，讓人天天荷槍實彈的練。

之後，老詢陸續教她怎麼用軍刀一擊致命，教她遇到偷襲怎樣防守，教她如何彈道分析，找狙擊手的盲點。

偶爾老詢放她修整一天，帶著她去吃平民區的人家開的飯館，帶她去犄角旮旯的黑擂台看比賽。

老詢似乎對平民區十分熟悉，好玩好吃的地方帶她去玩了個遍。

四個月的時間過得飛快，柳宋安從一個弱小雞仔蛻變為一個真正的戰士，她越來越有軍人的風範，記憶中父親寬大強壯的背影也不是那麼無法企及了。

她已經可以麵不改色跑完五圈，而且她驚奇的發現自己長高了，原先163的個子，臉上還有點嬰兒肥。現在長到168，臉下是鋒利的下顎線。

柳宋安對自己的變化很滿意，也在日複一日的訓練中度過了自己的17歲生日。

生日那天，老詢跟她坐在一個房頂，什麼也沒說，就靜靜看著平民區的人，來來往往，神色匆忙。

她過往從不許願，卻在生日那天許下了第一個願望。

“爸、媽你們一定要活著，等我。”

開考前一天，老詢帶了SVU狙擊槍讓她蹲在一個頂樓，狙擊千米外一個藏身的死囚犯。

她扣住扳機的手指微微顫抖，她還沒殺過人。

老詢看出她的緊張，一巴掌拍在她後腦勺“在戰場，敵人不會仁慈，你猶豫一秒鐘都可能是死期。你若做不到，就提早放棄。”

柳宋安聞言，想起生死未卜的父母，扣動扳機，子彈正中逃犯眉心。

柳宋安放下槍，揮手告彆“老詢，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老詢站在原地，看著她自信的背影遠去，她沒有被仇恨染成憎惡的模樣，相反她恣意又昂揚，活像破寒的春光。

“柳健輝的女兒，真不錯。”他喃喃自語，扛起槍，也離開了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