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出 當夜駱府上下東西南北各院,除去……(1 / 2)

紅商庶女 夜深笙 3884 字 9個月前

當夜駱府上下東西南北各院,除去苗夫人,幾乎所有人都被叫過去問了話,駱秋自然不能例外。

鄒姨娘以為他又犯了事,進了明彰堂,還不等駱彬發話,拉著他便先跪下了。

駱秋雖不情願,但也曉得審時度勢,乖乖地跪在地上,等候自家老子的‘疾風驟雨’。

果然不出他所料,駱彬一見到他們母子二人便一人賞了一杯熱茶,滾燙的茶水順著衣襟留到胸口和後背,頓時全身都似燒著一樣,火辣辣得疼。

駱秋常見這場麵,因此反應迅速,給鄒姨娘還擋去大半的茶湯。

鄒姨娘被嚇得臉色煞白,戰戰兢兢地縮到了他身後。

“你乾的好事!”

駱秋心中一凜,轉念一想不對,若是已經查明功德箱被竊,那到不用叫全家問話,可若不是這事,他還真想不到原因了,隻能輕輕抖落還粘在中衣上的水珠,一副逆來順受的模樣等著訓話。

“你說說你,整日裡就會想一些偷雞摸狗的勾當,教唆你老子設功德箱,現下好了,因為一點兒碎銀子,差點兒被抄家!”

駱秋小聲嘀咕道:“賺銀子的時候瞧著您倒是挺高興的…”

“你說什麼?你還敢犟嘴!”

身後鄒姨娘悄悄拉了下他的衣襟,示意他彆再拱火了。

“你說是不是你在功德箱裡作了手腳?我就說你怎麼好心想到在門口設個功德箱,眼見著大筆銀錢都進了家中府庫,你眼紅了,就想了在功德箱裡設暗格的法子,好趁人不注意偷偷取出,害得你老子還得去給你堵窟窿!”

這憑空臆想還能想的如此清晰透徹,駱秋都有點兒佩服他老爹了。

“爹,其實當時我就想建議您,最好不要在門口設立賬冊,畢竟是借著供香拜佛的名義,假如真的被有心人惦記,您還可以當場捐出所有錢財,反正沒人知道那裡麵到底有多少銀錢,可您當時根本沒聽完我的話就急匆匆走了,如今可不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說到後麵底氣不足,聲音也就越發小了。

駱彬一聽登時如火遇油,劈頭蓋臉罵道:“你個小畜生,竟敢算計老子,我看你是成心引你老子上鉤,故意話說一半,看著老子跳進火坑,損失了一大筆銀錢,你就痛快了!”駱彬越說越來氣,在屋內轉來轉去,就想找個趁手的東西,橫豎先把他打上一頓。

朱管家見狀,麻溜兒地退出去拿了一根藤條上來,甚至不需多說一句,駱彬直接奪了過來,朝著他的背脊狠狠地打了下去。

駱秋一時沒留意,生生挨了一藤條,連著剛剛滾燙的熱茶一同似乎陷進了皮肉裡,他用力咬緊了牙關,感覺到嗓子眼兒有一股腥鹹的味道,仿佛要嘔出血來。

縮在他身後的鄒姨娘本想上去阻攔,剛動了一下,被駱彬緊接著的咆哮嚇得縮成了鵪鶉。

“說!你把銀子藏到哪兒了!”

到了這時候隻能死扛,絕不能將實情說出,“爹,功德箱是您找人打造的,我真的不知道是誰偷走了裡麵的銀子。”

“你還嘴硬!我聽你剛才振振有詞,顯然是早就料想到會有今日的結果,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駱彬打了一藤條完全不解氣,衝著一旁的朱管家吼道:“人都死哪兒去了?來人!給我打!”

駱秋胸中如浪濤翻湧,以前挨打罰跪,他都忍了,誰讓他故意露出馬腳,以為賺了銀子在父親麵前露個臉,就算是挨上一頓板子也沒什麼,誰讓他沒有實力雄厚的母家支撐,想要走到人前,總要自己付出些代價。

可今日無憑無據,隻因他不受待見,便可以成為這個家裡任何人的出氣筒。

他猛地抬起頭,內心像是有一股潮流,灼熱與冰冷來回交織穿梭,讓他又是憤恨又是悲戚,“爹,您可有證據?”

駱彬似是沒料到他有膽量反將一軍,瞪著眼睛道:“我這就叫人去搜你的屋子!”

這一次他徹底直起了身板,目光毫不避諱地回視:“爹,若是搜不到,您當如何?”

“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這麼和我說話!”

“爹,我再問您一遍,若是搜不到,您當如何?”

他目光灼灼,像是燎原之火要將整片心野都點燃了。

駱彬竟有些被他的執著震住了,平日裡習慣了他低眉順眼認錯認罰,似乎他天生下來就該是如此,頭一次見他梗著脖子的模樣,心中怒火更甚,指著他的鼻子狠狠斥責道:“查不出便查不出!你還敢反了天不成!給我打!”

左右上來兩個家仆,立刻將他摁住,雙手心翻向上。

他也不掙,隻是癡癡笑了兩聲,在第一板子沒落下去之前,冷靜地說道:“爹,你可還記得答應我的事,若是這頓板子打完,您又沒有搜出銀子,便放我去滁州做個跑堂,我憑自己的本事賺錢,到時候也不會再礙您的眼。”

“我什麼時候答應你去滁州了!你整日坑蒙拐騙,惹是生非,還想染指駱家的生意?這輩子你也彆想了!”駱秋當著眾人的麵毫不留情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