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知羞否 轉眼已經快到農曆十月,更深……(1 / 2)

紅商庶女 夜深笙 3478 字 9個月前

轉眼已經快到農曆十月,更深露重,夜裡越發得冷了。

莊子上雖不缺吃少穿,但也不會這麼早就有炭火。

駱秋用莊上屠戶宰殺的豬肚包給她和可為縫了兩個小暖手包,夜裡正好用得上。

屋內唯一一根快要燃儘的香燭閃著微弱的光,駱秋伏在低矮的案幾上正一層層地鋪排這幾日她和可為沒日沒夜刨出來,又反複浸泡,切割成每一條都長寬一致,且幾乎薄如紙的木條。

而可為早就揣著她給的小暖手包睡得歪七扭八,她便由著他睡,這幾日確實也累壞他了。

屋內特彆安靜,隻有燭火偶爾冒出滋滋的聲響。

每鋪一層,她都需要用一塊平整的大石頭來回在上麵碾壓,直到將所有木條都壓平,看不出一絲縫隙,才繼續鋪下一層。

在縱橫交錯鋪到第七層時,駱秋將她從草麻紙上撕下來的那一層小心翼翼地覆蓋上麵,接著用攢了好幾日已經沉澱的淘米水慢慢地灑在上麵,一點點推開,如此又反複數十次,直到淘米水被完全吸收。

不過這還沒算完,還需要用一層魚膠或豬膠徹底封住,才算是大功告成。

這一番忙活,幾乎到天明。

駱秋絲毫不覺得困倦,甚至還隱隱有些興奮。

這些木條最初種類繁多,她毫無頭緒,後來還是可為無意間說到既然要用水浸泡,不如先每樣做出一條,都用糟水浸泡一天,看看哪個更扛得住。

她一想這辦法好,於是兩人將十數種木料都刨了一條,等泡了一夜之後,果然有了效果。

不過經過和唐玉露拿來的草麻紙仔細對比後,她選定了構樹皮做為第一次嘗試的木條。

等可為迷迷瞪瞪地睜開眼,外邊的天已經大亮了。

駱秋正搬著那塊重十多斤的大石頭來回在她做出來的第一張寶貝紙上壓來壓去。

“公子,你怎麼不叫醒我?”可為伸了伸又麻又酸的胳膊,瞥見石頭底下薄如紙片的東西,忽地瞪大了眼睛,又是驚訝又是激動地問:“這是成了嗎?”

“是啊!快成了!”駱秋也不由地跟著心神一蕩。

可為連忙接過她手中的大石頭,“公子,你快去歇息,剩下的交給我!”

駱秋彎腰彎了一晚上,腰都快斷了,她直起身子,十分放鬆地伸了個懶腰,“那你在這兒繼續壓,直到把這一盆淘米水都壓進去,再壓出來,仔細一次彆放太多了。”

她嘴裡說著腦子還不停地轉著,明日需去河裡捕些魚,把魚膘熬成魚膠,到時候完整地糊在上麵,再晾曬幾日,到時候就等著看成效了。

可為連連點頭,想到這東西要是做好了,駱秋說想吃多少麻腐雞皮都不在話下,他一點兒也不敢怠慢。

駱秋見可為這傻小子神情認真,便放心地去隔壁暖房,準備燒上一大桶熱水,好好洗個澡。

興許是忙乎了一夜,她雖興奮,可架不住腦子是在累了,再加上在暖融融地熱水裡一泡,她便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朦朦朧朧地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但她想著可為就在隔壁,何況她身上又沒什麼值錢的東西,應當出不了岔子,便縱容自己泡在暖和的洗澡水裡繼續睡了。

這一覺睡了將近半個時辰,駱秋是被凍醒的,幸好她放得水不算多,醒來的時候她幾乎要滑進去,沒淹死都算命大。

木桶裡的水早就涼了,她連忙披了一件中衣從桶裡出來,又將頭發胡亂地擦了擦。

因她在暖房最裡麵的小隔間裡泡澡,隻有貼身的衣物放在了裡麵,其他的東西都在外麵,等她出去換好了衣服,將連穿了幾日的外袍準備拿去清洗,忽然發覺好像少了點什麼,而且她放在外麵的東西似乎也被人翻過了。

駱秋站在原地盯著眼前散亂的東西,回憶自己進來後一件件脫衣服然後放下…電光火石間,她猛地想起來少了什麼——那塊手帕!

然後當可為喜滋滋,露著一排大白牙正想著做好這些就能天天吃望花樓時,便聽到了一聲堪比豬叫的咆哮,差點兒讓他搬石頭的手一抖砸了自己的腳。

“聞賤人!我和你勢不兩立!”

駱秋沒想到聞居遠平日裡裝得清高自傲,竟會想出在她沐浴時找人來偷帕子這種下三濫的法子。

她本來還不確定那帕子對他重要與否,現下她十分確定。

那日可為終是不知道在隔壁暖房之中發生了什麼,追問起來,駱秋雖十分憤慨,卻沒明說,隻是罵了兩句搪塞了過去。

不過第二日的正午,可為見她伏案奮筆疾書,偷瞄了兩眼,竟是一幅小人畫。

畫完駱秋將紙上的墨跡吹乾折好,用蠟封上裝進了一個布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