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雲叢生 聞居遠這幾日確實心裡不爽快……(2 / 2)

紅商庶女 夜深笙 3360 字 9個月前

閒話說完總算說到正題,聞居遠麵色凝重,“那日徐大人遞出來的消息我看了,這趙氏商行不僅同朔州同知梁敬軒有勾結,難道就連江夔巡撫陸知廈也參與其中?”

徐禹保邀他坐下,茶壺裡早泡好了茶,一人一杯。

“陸知廈此人做事謹小慎微,這些年無人彈劾,也無人保舉,就在這江夔府勤勤懇懇地做了快七年巡撫,至於他究竟同趙氏商行有沒有關係,我尚不能下定論,我今日是要同你說一件彆的事,你可聽過兩江的鯨洲幫?”

聞居遠一凜,點頭道:“聽過,而且從京中傳回的消息,鯨洲幫的三當家奚紅岩反叛投靠了朝廷,還帶著首輔藏在鯨洲幫的畫像做投名狀,因此首輔才被下獄。”

徐禹保不知其中還有這麼多曲折,想到曾經那個同自己為了朝廷與百姓爭得麵紅耳赤的聞鬆柏,不由地唏噓道:“原來如此。我今日要說的便是這鯨洲幫長達數十年對兩江的騷擾與劫掠,他們所掠奪的金銀財寶近些年竟兜兜轉轉流回了市麵,在不少州府都有發現。”

聞居遠心下了然,點頭道:“我朝金錠與銀錠上都有鑄造年號,且每一批金銀都有詳細鑄造時間和地點,但是隻要掌握了鑄造的技術,便可融了再鑄,這樣上麵的標記就都消失了,可珍貴的首飾珠寶卻不能損壞,他們隻能等,等時間夠久,再拿出來賣掉,便可以換成真金白銀,但這都需要中間人,我猜趙氏商行便在這其中充當了中間人的角色?”

聯想到梁敬軒府中的地庫,不難猜出來趙氏商行是如何將大批的金銀珠寶迅速變賣,然後光明正大地換成銀子。

徐禹保飲了一口茶,對他縝密的分析十分歎服,“你所料不錯,鯨洲幫正是通過趙氏商行將不義之財改頭換麵重新流入各州府,尤其以朔州府和滁州府最甚,反倒是兩江地帶幾乎沒有見著。”

“這不難猜,他們當初掠奪的大多都是兩江的財物,自然要避開兩江地界。”

徐禹保也讚同他說的,“不過這趙氏商行敢明目張膽地與鯨洲幫勾結,與京中勢力密不可分,而且…”接下來的話,他掂量了半天,還是決定直言不諱,“聽聞如今趙氏商行當家的叫趙生淮,他以前曾是個舉人,還差點兒當了官,後來不知怎麼得罪了京中權貴,有人曾見過他去過七王府邸,似乎做過一段七王的幕僚。”

七王,柴墉,當今聖上的親叔叔,同時也是聞家的死對頭。

聞居遠一聽到七王二字,瞳仁微縮,露出凝冷如冰的目光來,怪不得之前讓趙嵐帶回的信中如此含糊,原來竟是與位高權重的七王有關。

“既與七王有關,便更要查到底了!”聞居遠微微握拳,將心裡的憎惡慢慢壓下。

徐禹保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不過他遲早都要知道,索性將話攤開:“雖說趙生淮做過七王幕僚,但也不一定就借了七王的勢,七王畢竟是皇族,他勾結鯨洲幫,縱容那群海盜作亂,不等於破壞大乾社稷根基?於他來說亦無甚好處。”

聞居遠卻想到了另外一樁事,不過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認真分析這其中利弊,不得不承認徐禹保所說也有理,“據我所知,朔州同知梁敬軒肯定與趙氏商行有勾結,至於他區區一個五品同知能隻手遮天到什麼程度,相信徐大人也很清楚。”

徐禹保早就對梁敬軒有所耳聞,但那時候對此人的印象還是個靠聞鬆柏提攜的寒門書生,“梁敬軒此人我亦有所耳聞,出身寒門,當初若不是聞首輔舉薦,恐怕他還做不到如今的位置,隻不過人心難測,他究竟是如何同趙氏商行也扯上了關係,這就不得而知了。”

聞居遠冷哼一聲,“徐大人可知如今誰入主了內閣?”

徐禹保先是一怔,隨後像是對他這一問有所頓悟,不過江夔距離京中路遠,就連聞鬆柏被陷害下獄的事情還是從聞居遠這裡知曉的,他自然不知此人是誰,但卻好像明白聞居遠問的含義:“是誰?”

“高成林,高次輔。”聞居遠眸光一閃,緊接著又說道:“這個消息就連像徐大人一個州府的布政使司都不清楚,梁敬軒卻早就知道了。”

“高成林?”徐禹保倒是不怎麼詫異,隻是覺得事情好似越來越撲朔迷離,“他可是聞首輔一力培養起來的人…”

聞居遠又何嘗不知?聞鬆柏沒有子嗣,因此對待他們這些子侄都十分寬厚,對於那些寒門學子更是如同自家子侄般厚待,就像梁敬軒,還有高成林。

高成林可以說是伯父所舉薦的學子中最得聖心的一人,一路平步青雲,走到了內閣次輔的位置,可說到底還是因為伯父從來都不曾打壓過他,畢竟想要進入內閣,首先就需要得到伯父的首肯。

可高成林難道也像梁敬軒一樣,是個忘恩負義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