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紹鷹率先翻身下馬,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下後腦勺,心道都怪這莊頭傳信時,恰巧碰上了徐懷久。
他本以為是莊子上的瑣事,便也沒避人,誰能想到竟是駱秋要見自己?
這徐懷久自然是聽得一清二楚,等人走了,貌似不經意地問了句:“她見你做什麼?”
陸紹鷹再是個莽夫,卻也能聽得出某人話裡話外的醋意,也不知他到底是看上駱秋了,還是單純因為被駱秋耍了而心生怨恨才放不下,反正這徐大公子是一定要攪合進來,他自知攔也攔不住,索性今日就帶著人一起來了。
可沒想到此人真的是小心眼兒,居然和一個小女子置氣到這種地步,硬是拖著他到巳時末才出門,緊趕慢趕出了城也過午時了。
陸紹鷹對駱秋的印象並不是太好,畢竟在他粗枝大葉的腦子裡稱得上好女子的人,至少不能像她這樣整日拋頭露麵,而且還和男子私下見麵。
但他好歹也有君子之風,讓一個女子等了這麼久,心中多少還是有些過意不去。
回頭瞟了一眼還在馬上裝大爺的徐懷久,心裡暗罵了一聲,又回頭對著駱秋笑了笑,“駱姑娘…真是不好意思,家中有瑣事纏身,不得已拖到現在才來,讓姑娘久等了。”
駱秋正要客套兩句,結果她嘴角的弧度還沒咧開,就被徐懷久搶了先。
他冷嗤一聲,在駱秋眼裡就像是隻插了鳳凰毛的野雞,也不知在嘚瑟什麼。
“讓她久等不是應該的嗎?囉裡囉嗦一堆屁話!”
陸紹鷹被他當眾拆穿,又是尷尬又是生氣地瞪了他一眼。
駱秋對他這種有毛病的行為已經見怪不怪了,她就當他不存在,衝陸紹鷹微微一笑,拱手道:“陸公子,今日找你來,確有要事,能否找個僻靜的地方,我們單獨談談?”
陸紹鷹一聽到單獨二字,不知為何覺得後背發涼,亦不敢回頭再看徐懷久的臉色,有些為難地問道:“駱姑娘到底是有何事找我?其實…慕初乃我至交好友,姑娘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駱秋被這陸紹鷹氣得要吐血,麵上還得繼續保持微笑,委婉道:“陸公子,這個…是很私密之事,我覺得還是我們單獨說比較好。”
徐懷久早在聽她把自己排除在外時,就有一股無名的火氣上湧,前有聞居遠,後有陸紹鷹,她巴上的男人可真是不少,可為什麼偏偏就不把他當回事?
如今她居然還和陸紹鷹這二愣子有私密事要說,當他是死人不成?
他連連冷笑了幾聲,正要開口反唇相譏。
這回駱秋沒再繼續忍他,衝他翻了個白眼,“陸公子可是今日出門被冷風吹到了?”
徐懷久不屑一顧地揚起下巴,“沒有。”
駱秋挑了挑眉梢,故意拉長了聲調,“哦…我還以為徐公子冷風吹多了,所以才會一直陰陽怪氣…”
“你…”徐懷久一噎。
一旁的陸紹鷹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很少見徐懷久被人懟的說不出話來。
這駱秋還真是個奇女子!
“陸公子,此事涉及陸家,你當真覺得不必避人耳目?”駱秋看了一眼正呲著大牙傻樂的陸紹鷹,善意提醒道。
陸紹鷹一聽有關陸家頓時不樂了,神色凝重起來,“駱姑娘可要小心說話。”
駱秋再鄭重作了揖,“自然,正是因為此事乾係重大,所以我才特意找公子來此,還請公子與我單獨一敘。”
陸紹鷹瞥了一眼徐懷久,後者亦是凝重的神色,這回兩人皆沒了之前逗趣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