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公子,真是不巧,兩日後我有事恐怕去不了。”
陸紹鷹來時便想過她會如此推脫,但又唯恐不能讓陸筎歆滿意,到時候又該胡鬨,他提早想好了勸說的法子,“駱姑娘,還未問時辰,怎知就沒空來呢?”
駱秋暗歎都怪自己嘴快,忙點頭道:“那日的確有事,不知府中宴會何時開始?”
“大約是未時…”陸紹鷹試探著說道。
駱秋雙手一拍,作惋惜狀道:“哎呀,真是不巧,未時我定回不來,這帖子還是請陸公子拿回去吧。”說著便又將請帖遞了過去。
陸紹鷹看她接的順溜,就知道她應該是不願意參加,又慢悠悠地接著說下半句:“不急,未時府中才開始準備迎客,真正開始也要一個時辰之後,怎麼酉時駱姑娘也定能回來了,到時候再登門也不晚。而且女客都是江夔城中的夫人小姐,我聽小妹說你們的生意也需要這些女客照顧,駱姑娘當真不想趁機見見?”
都說魚不咬鉤定是因為引誘上鉤的魚餌不夠有誘惑力,駱秋聽到能見女客,心思頓時又活絡起來,要是能直接見到江夔城中有臉麵的夫人小姐,到時候等苧麻一旦斷供,想必陸筎歆和那位知州家小姐開的展顏鋪子就會陷入無貨可賣的尷尬境地,到時候她再將月潔紙推出來,豈不是現成的買賣送到門前了?
陸紹鷹見她沉默了,知道這是說動了,便把帖子又給她推了回去。
“駱姑娘,不必擔心,舍妹雖有些嬌縱,但也是熟讀詩書,知禮明理之人,上次之事她有不對之處,我當兄長的,替她給你賠個不是。”說著便要拱手作揖。
駱秋連忙擺手,心裡卻想怪不得你連個事都查不清楚,原來竟是個眼盲心也盲的大丈夫。
“陸公子,倒也不必如此,我去就是了。”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還真不怕陸筎歆那點兒小伎倆。
陸紹鷹走後,她站在原地思量了好一陣子,等回過神,發現齊老三不知什麼時候又冒出來了。
她正想找他問上次送信的事,沒想到他自己找上門了,“信送出去了?”
齊老三先是一怔,點頭又搖頭,把駱秋都弄懵了。
“你這…怎麼個意思?”她吸了口氣緩緩道。
齊老三擰緊了眉頭,想了想才說:“公子被截殺,現在下落不明。”
他的話猶如一擊重錘,猛地敲在了駱秋心上,她幾乎立刻驚呼出聲:“你說什麼?!”
齊老三其實知道得也並不多,隻是公子臨走之前曾單獨交代過他,凡是駱秋的事務必事必躬親,因此專門給他留了暗哨,用來傳遞緊急消息。
在駱秋讓他送信之前,他就已經收到了公子遇截殺的消息,並且說明近期如無十分要緊的事情,萬不要擅自動用暗哨傳信。
但又因駱秋對於公子來說身份特殊,他思慮再三,還是冒險用暗哨將信送出了,這幾日都沒有收到公子回信,心中惴惴不安,才把實情對駱秋道出了。
“上次駱姑娘要我給公子送信,其實…公子那時就已經斷了聯係,還說如非要命的事項,不讓送信給他,以免暴露。”
駱秋聽罷,敲在心上的那一擊又重重補上了一下,又氣又怒,“那為何當時不說?還任由我讓你送信?”
齊老三耷拉下腦袋,也有些懊惱,“可公子走時說…無論駱姑娘有什麼事,都能隨時給公子去信…駱姑娘例外。”
這對於他來說本就是一件兩難的事,他一方麵聽命於自家公子吩咐,但另一方麵又為公子性命擔憂。
駱秋見他自責,也鎮定了一些,“剛才是我心急了,你彆放在心上…那現在聞公子那邊還沒回信嗎?他這次出去到底是為了什麼事?帶的人手夠嗎?”
齊老三想了想,隻能撿他知道的還有能說的說,“公子具體去做什麼卑職不清楚,不過公子身邊的都曾是大內禁軍,個個身手都是極好的,隻要公子有危險,他們定會奮不顧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