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薇被她說得茅塞頓開,讓徐懷久看得上的方法千萬種,她何必鑽牛角尖?何況陸筎歆根本就不懂生意,如今的鋪子都是她在費心打理,卻還要看陸筎歆的顏色,著實讓人氣悶。
她心動地眨了眨眼,“駱姑娘此話當真?”
駱秋心知這是說動了,馬上豎起兩根手指,篤定道:“自然當真!隻要李小姐肯與我結盟,那我的生意便還是李小姐的生意,表麵上你還是東家,這一點不會變。”
有個人在明裡當擋箭牌,她求之不得,何況名利雙收這種好事,她從來不想,隻想著做好自己的事拿到屬於自己的東西即可。
李知薇遠沒想到她竟會做如此安排,一時之間高興得差點兒說不出話來,緩了一會兒才不敢相信地問道:“駱姑娘,為何要如此幫我?”
駱秋假裝不知她和徐懷久之間的那個賭約,睜眼說瞎話道:“我見李小姐是個誠心可交之人,便心甘情願做出如此退讓,也讓李小姐看到我的誠心。”
李知薇這下被誇得心神飄忽,又高興又羞澀,“我…我沒有駱姑娘說得這般好…”
駱秋心道:你有自知之明就好。
“李小姐太謙虛了,那我的提議,李小姐答應了?”
李知薇原本還存著要暗中再坑她一次的念頭,眼下聽了她的話,當即放下心中成見,準備和她冰釋前嫌,“日後駱姑娘的生意我定當儘心竭力。”
“好,那就說定了,我明日便差人去鋪子上找李小姐立契約,算是敲定此事?”駱秋趁熱打鐵,以免多生事端。
“還是彆來鋪子上了,陸…”原本要說陸小姐,可李知薇想了想覺得自己也不一定比陸筎歆差,便改口道:“陸筎歆雖沒有派人在鋪子裡看著,但畢竟人多眼雜,還是我派人去尋駱姑娘吧,上次的小院?”
駱秋感歎之前錯看了這小姐,以為她就是個嬌滴滴的小女子,沒想到做起事來竟這般果決,看來以後不能以貌取人,會吃大虧。
兩人竊竊私語這麼長時間,那些小姐們都進去很久了,有婢女過來讓她們趕緊入席。
李知薇擔心被陸筎歆看到兩人走得近,便看了要眼駱秋,正要開口,沒想到駱秋主動提議道:“你先進去,我稍後一些。”
李知薇微一點頭,提著裙擺,緩步邁進了堂中。
駱秋在外麵稍歇了一會兒,短暫地理了下頭緒,今日來這裡,除了生意上的事,還有最重要的一件事沒完成。
她必須要找到合適的機會再見陸紹鷹一麵,從他嘴裡套話,問出有關聞居遠的事情,看看陸家當家人到底充當了何種角色。
她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便正要進去,恰好就撞上今日宴會的主人陸紹鷹擁著一人也要進堂裡。
她趕緊上前,微一揖,笑道:“陸公子。”
陸紹鷹還未開口,他身旁的人先哼出了聲。
駱秋這才留意到他身邊的人正是多日不見的徐懷久,她謹記徐懷久那日的忠告,不打算搭理他,當做沒看到他似的,繼續衝著陸紹鷹微笑,“陸公子,可否借一步說話?”
接著又是一聲冷哼,陸紹鷹撞了下徐懷久的肩頭,心知這位嘴比驢蹄還硬,明明就是吃味了,卻硬是不肯多看對方一眼,還表現得如此幼稚,於是才回過頭對駱秋報之一笑,“駱姑娘,席麵快開始了,我們還是先進去吧。”
駱秋見徐懷久像根礙事的木頭杵在一旁,還時不時發出點令人無語的聲音,破壞她的好事,在心裡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又對陸紹鷹十分友好地笑了笑,“那好,待宴會結束,還望陸公子給我點時間,我有事與公子說。”
說罷不等徐懷久哼出聲,徑直提了裙擺進裡麵去了。
宴客設在了南院的朝暉堂,堂上置一扇長數丈高五六丈的屏風,將男客女客隔開。
因各府有的夫人來了,有的隻有家中公子小姐獨自赴宴,夫人們都在內院有單獨的席麵,因此朝暉堂這邊的一切相關事宜都由陸紹鷹做主,陸知廈與馮楚橙並沒有出現。
都是年輕的公子小姐,又沒有長輩在場,自然比平時要大膽許多。
當徐懷久進去的時候,女客這邊有不少人紛紛透過僅能遮光的屏風往男客這邊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