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握著一萬兩的銀票的陸太後依舊覺得自己缺錢的厲害。
要想人前顯貴,人後就得受累。陸霜衣想繼續過上錦衣玉食的富貴生活,那得需要大把大把的銀子。
見過原本產業上的那些管事,陸霜衣將手中的賬目過了一遍。雖然這跟突然父母雙亡年幼孤女繼承偌大家業差不多,可陸霜衣沒那做個二世主的命格,而後的幾天裡,她都起早貪黑開始了“打工人”的辛勞。
田地莊子的曆年收成比較,一堆鋪子分門彆類後的管理,未來產業的部署與發展,連下一筆訂單的數額都得控製。
忙碌起來的陸太後感覺自己瞬間又回到了當初“垂簾聽政”的日子。
找茬的人是有,可領會到陸霜衣的雷霆手腕後,誰也不敢將她隻當做一個閨閣女子,小瞧了去。
其實萬事開頭難,上手之後的陸霜衣將一切做得井井有條。
將事情安排了下去,陸霜衣也得空出門了。
之前的一些鋪子可以不動,而最近重新裝修好的一家布莊鋪子,作為她重生後眼光的驗證地點,準備新開了。
陸霜衣根據上一世自己中意的那些時新花樣,繪製出了眼下最新的款式。
這畫作自然隻是普通的手稿,要想穿在身上,還得需要成衣匠將它們從紙上變一件件好看的衣服。
蓮環看著這一頁頁上著簡單顏色手稿上簡直是驚歎不已。瞧著比眼下江南流行過來的花樣還要好看,一旁甚至還標注上了材質與工藝,簡直是精細萬分!
蓮環不由想了想,若是這樣的衣衫穿在身上,京都這些名門閨秀不知會瘋魔成什麼樣子,可真的能做出來麼?
陸霜衣自然也想到了,她讓新到的管事去打聽人去了,而布料的要求當然也有其他的管事去處理,陸霜衣隻負責方向的把控,成本的核算。
而光這些事就已經叫陸霜衣忙的要飛了起來,甚至人已經親自到了碼頭去跟做漕運的人議價。
可以想象一個模樣嬌弱衣衫華麗的女子,到了碼頭貨運這等旮旯地兒是多麼的惹眼。
一群泥腿子朝著她吹著口哨,甚至還比著下流汙穢的手勢,簡直是侮(辱)著陸霜衣的眼。
當然,我們的陸太後也不是吃素的。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你這要給我下馬威,就彆怪我動手的太血腥。
長公主的暗衛一到手,她便派了兩個男子出去盯著曲府,而女子則成了她的丫鬟跟著,出門到了這種地方,相爺的暗衛自然化身成了她跟前的侍衛,那下手揍得攔路的“狗”,簡直不要太狠!
陸霜衣將世家子弟的豪橫演繹的淋漓儘致,可又未觸犯到什麼律法的底線,一切是那麼囂張又分外禮數。
做漕運的人是有不少,可做大的也就那麼幾家,陸霜衣選了嚴、安兩家。不是最大的,可口碑與信譽卻是最好的。
之後的事便是雙方重新簽訂了貨運酬金比例,還有風險分擔什麼的,一條條細則羅列出來的字樣叫掌事的人都快要懷疑人生。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還懂法,這就是陸霜衣的豪橫,張狂起來誰也不敢再小瞧了她,每次過來連下麵的長工都是客氣,見了她連眼都不敢抬。
而幾天後一批貨下了碼頭,也是眼下江南最新的織料。
陸霜衣想要的一些織緞目前或許還沒出來,可想要做成一些時新的款式卻是使得的。
一張單子上的人,管事尋到了兩個就緊趕著給她送了過來,按著陸霜衣的尺寸先給她出了身衣裳。
一身衣衫叫眾人都看呆了眼,陸霜衣表示料子一般沒達到頂配,也就那樣吧。具體的把控都是她親自試過,細節方麵她倒是十分的滿意。
挑了幾塊不錯的顏色,陸霜衣給外祖母與母親也做了一身,安排成衣匠用心一些。
新進的繡帕裡麵還有一批頂好的蘇繡,還是極為難得的雙麵繡,陸霜衣令丫鬟將一些送去給自己的幾位閨中密友,一些淡去的關係漸漸也維護了起來。
而陸霜衣的新店——月闔布莊也正式開業了。
生意說不上門庭若市,至少瞧著還算挺好。長公主安排了秦嬤嬤過來走了一趟,卻發現裡麵好些個衣衫花樣都是京都沒見過的。
陸霜衣還早給她備上了回禮,光這份上心便叫長公主很是欣慰。待她看過這一身衣衫,那保養極好的臉上,那是堆滿了笑意!
而後幾天,月闔的生意是越發的好,陸霜衣這些天也在改進其他鋪子,忙得幾乎都是用過了晚膳才回去,甚至還有一次是直接歇在了鋪子後麵的暖閣裡。
對此老夫人的意見那是大了去了,可再大擱在陸相跟前,那也沒陸太後做的那些堪比篡位的事來得刺激,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由著她隨意了,而老夫人知道後氣的又砸了一套上好的官窯茶具。
隻是陸霜衣不知道,夜路走多了總會遇到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