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陸霜衣並不打算談上這個話題。
姐妹是姐妹,可許多事情在落地之前太多人知曉就不靈了,特彆還是這種發生在自己身上的,變數太大。
再說,再要好的關係,人總得有點秘密,就當防患於未然,當年宮中那些破事她看得太多,可不想讓人從背後捅上一刀。
陸霜衣眸子微抬,看著對方的眼神裡含著幾分若有若無的笑意,“你真想知道?”
某隻點頭如搗蒜。
陸霜衣壓低聲音,言語間有些神秘,“現在說不出來就不靈了,不過一個月後我保證讓你看場大戲喃。”
慕容月影來了興趣,不在計較扒著之前的話題,瞬間便被帶跑偏了,“大戲!?你可彆騙我!”
陸霜衣將茶盞放下,“哪能啊,到時候還得借你祝我一筆之力推一推,讓東風來得更猛烈些喃!”
慕容月影:“好!”
慕容月影這回滿足了也不急著走,與陸霜衣說著她才開的漱玉館的閒話。
雖然青樓真成了清樓,可風言風語還是不少,她們這些有些私交的或許可以信她,可外麵那些人說起來實在太難聽了些,叫她不得不替對方擔心。
慕容月影:“要是毀了名聲,一個女子實在艱難。你以後還是彆去那裡,叫管事們照應著就是了。再說,做什麼生意不是做,實在不行你就把鋪子轉出去,也不差這筆銀子喃!”
陸霜衣一個眼刀遞了過去,“誰說我不差銀子!姑奶奶我都窮瘋了好麼!”
陸霜衣連忙打斷對方的話,沒好氣的白了一眼。
瞧瞧這話,果然是大戶人家的小姐,站著說話不腰疼喃!
慕容家的商行五湖四海都有,在那大西北更是雄踞一方,一個武將世家不但有充足的軍費養著,甚至還能自己養起私軍,可把陸霜衣的眼淚都從嘴裡給饞出來了!
要打理陸家偌大的產業,替母親管理著嫁妝鋪子的擴張,讓自己手中那一丟丟的體己銀子翻倍,還要使著那隻認錢的萬鬼樓……
媽的!她可窮可窮了,恨不得帶人去搶銀莊鋪子,打劫國庫了,她哪裡不差錢了!
慕容月影被對方說得一噎,半晌沒接上話來。
而陸霜衣仿佛沒看到她一般,在那給她細細的算賬,跟個死要錢的周扒皮一邊,眼神都變狼了!
陸霜衣:“陸相是給了掌家之權,可有個屁用!那一個個鋪子都虧成個空殼子了,還有田地莊子,你是不知道,有幾處荒得我還以為鬨了天災喃,都不知是些什麼玩意兒……
你也知道我那未婚夫是靠不住的,有什麼不比銀子在手貼心麼。我可得多備些嫁妝,不然餓死都不知怎麼回事喃!”
嘶——
陸霜衣這吐槽模式一開,慕容月影看著對方端著一臉端莊的模樣,嘴裡卻是嫌棄的糙話,一時半天沒回過神來。
這反差也太大了。比起早些時候與眾位姑娘說到繡花啊紋樣什麼的,談到錢的陸霜衣仿佛換了個人似的,整個人神采奕奕。
與那些才賦盛名時候的清高時候不同,這樣的陸霜衣生動而明豔,活潑而靈氣,更像是一個鮮活的人。
慕容月影喜歡這個時候的她!
“哈哈哈哈!”
慕容月影一時笑了起來,陸霜衣也回過神來察覺自己說多了些,拿著扇子直接沒好氣的打了她一下,而那頭的人“哎呀”直呼自己手斷了,要她賠償。
慕容月影:“好好好,知道你窮了。回頭我就去問問幾位兄長可有門路拉上我們的小財迷一把,這樣總行了吧!”
話題到了這裡,兩人這才談起了正事。
慕容月影今日來找她確是有事的,並且是關於她在西北的父親。
最近幽州那邊不太平,聽聞一夥匪徒衝進了城裡燒了糧倉,還傷了好些人。
慕容家的商行也受了影響,陸正良在幽州任刺史,管理的確是不錯,這出了事連忙率人捉拿了住了賊人,並且迅速聯合商賈開始城中的施救工作,並且將事件的傷害降到了最低。
陸正良這人一板一眼叫死理,得罪了一些當地的權勢,可左右還算個好官,四處治理的不錯。可到底那邊很是凶險,聽說已經趕上了好幾撥歹徒,其中一次還是慕容家的商隊幫著救人的。
陸霜衣自然知道,上輩子父親在幽州挨了兩次刀,差點沒了命去,要不老夫人也不會緊趕慢趕想讓她儘快進宮,謀得一份恩寵庇佑陸家。
可惜她現在手裡沒有兵,還做不了什麼,隻能拜托慕容月影讓她家兄幫著多照看一二,萬一真有什麼萬一,還請他務必搭救才是。
慕容月影滿口答應,說是回去便讓長兄飛鴿傳書過去,讓那邊的商社多照看一些。
而陸霜衣這時也打定了主意,準備另一番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