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霜衣這一聲叫的陸相心肝一顫,頭皮發麻,他停住腳步扭頭看向陸霜衣一臉的難以置信。
“你還要乾嘛!”
媽的,你要開個商社不算,難道還想再要點彆的!你咋不上天喃!
人說獅子大開口,這陸太後就不知道什麼知足二字,儼然是要做一隻“天狗食日”!
陸霜衣嫌棄的白了陸相一眼,她是沒多少下限,可仁宗的底線她比陸相還清楚好麼。看看這老家夥,掐半截跑不說,腦子真的是隻裝水了!
“呿!陸相爺,這商社是做事兒的條件,這事兒還沒說喃!”
哦……
陸相安定了,媽的都要給他嚇尿了,他真怕這逆子語出驚人,他還沒開始“雄圖偉業”就得被對方給玩死!
陸相也不坐回去了就站門口背著手看著陸霜衣,儼然一副你要嗶嗶賴賴,自己扭頭就走的架勢。
“作甚!這趟去江南你有些想法啊?”
人家李牧是去賑災的,雖然上輩子死了,這輩子叫陸霜衣盯著點,總不至於把命丟了就結了。
他給人家皇上提了醒,打算配幾個侍衛給李牧,讓對方多留個心眼,以李牧的才智化險為夷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若說裡麵最不安的因素,就是這逆子從裡頭撈錢而已。
逆子手裡一堆人自保肯定沒問題,論逃跑那是比誰都快,拿了金牌走上一遭,也算是給她以後婚假加點砝碼,她還有什麼不知足的,還敢提意見!?
陸相的切入點是這些,而陸霜衣的切入點卻是一國太後。
她上下將眼前一臉不耐的陸相打量了好幾眼,確定這老東西真不是跟她說笑,反而輪到她難以置信了。
陸霜衣:“你堂堂一國丞相竟然說出這等話,這幾個月在宅子裡難道被關傻了不成?!要姑奶奶去江南可以,可去江南做什麼?一句話兩個字‘盯著’,哀家盯什麼?
他是想要誰被牽扯進去,還是想要多少人死?工部戶部,問責到哪一品的大臣算完?我是盯銀子的去處,是盯著官吏如何辦事,還是他想要哀家把水患給解決了?總得劃下個道來啊!
再則,這趟給他辦事是按公差來算的。他出多少銀子的路費給我?哪些人手支援?誰能信,誰能用,誰的駐兵可以調遣,出了事兒推誰出去兜著,捅破了天讓誰去收尾?
陸相爺,這是江南水患的賑災,欽差大臣出門!仁宗讓我顧著總得有個方向吧,這金牌能有多大權利?這次出門白銀八十萬兩,糧食六十萬石,有兵有糧的要是李牧那廝夥同當地駐兵反了,哀家是先斬後奏還是取而代之?
若是他這個‘盯’隻是個‘盯’字,那姑奶奶我就隻用眼珠子替他看一看,旁的可一概不論了喃!”
這番話把陸相爺問的是目瞪口呆,他都差點忘記了,自己這個孫女不是隻是光會賺錢奢靡的富婆,而是個敢“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曹孟德!
他說這些陸相也想過,隻是他們的想法誰也沒算上陸霜衣這一茬,既然加上了她在裡麵,要放在什麼位置的確該跟仁宗商議一樣。
這會兒陸相也不跟她再聊,落下一句話扭頭出了書房。
“那我再進宮一趟吧。”
看著此時還飄著墨香空蕩蕩的書房,陸霜衣砸吧著舌頭端起茶水又灌了一口。
“嘖!淨耽誤事!都說嘴上無毛辦事不牢,這越發老了卻一個也不頂事!”
陸霜衣起身回了寒梅院,之前陸霜衣要補覺宮裡的賞賜被他們擱在廊下,沒讓他們動怕吵了她休息,這會兒收拾的差不多了,還幾樣需要她過一過眼。
正說著滿袖回來了,還帶了一堆的厚禮,臉色卻有些焦急。
陸霜衣還沒開口,錦繡心下不好連忙問是出了何事。
“這是怎麼了?”
錦繡連忙朝著陸霜衣福了福禮。
“小姐,奴婢回來的時候瞧著門口烏泱泱的圍了一大堆的人,巷子裡全是馬車都走不動道了。奴婢尋人問了一下,他們說是來給小姐送賀禮的,可奴婢偷偷掂過了車上的箱子,那重量不像是賀禮,實心的,似乎都銀子……”
陸霜衣眼皮子直跳,自己今日才在金鑾殿上罵遍了群臣,不但沒受罰還被封了鄉君,最主要的是陸相爺也官複原職重獲聖眷,這些人是上趕著巴結來了!
陸霜衣雙眉一擰,“錦繡!吩咐門房從今兒起閉門謝客,誰來了也不見!”
錦繡趕緊去了,而滿袖也將後頭一碟碟的賀禮端到陸霜衣跟前來。
滿袖:“長公主殿下知道您封了鄉君很是開心,招了奴婢過去問話,讓奴婢帶回了好些東西,車上都要塞不下了。這梅花糕是您最愛吃的,長公主殿下親手做的喃!”
陸霜衣心裡一暖,眼睛都笑的眯了起來,抬腳進了屋子,命人上了牛乳茶配著梅花糕是最好的了。
吃著糕點,看著下麵的丫鬟捧著宮裡出來的幾樣貴重東西讓她過目,陸霜衣挑了些小玩意兒跟錦緞絲綢的讓他們給府裡的幾位送了過去。
之前冊封旨意下來之後幾房的姨娘都趕來祝賀,可陸霜衣睡著,錦繡便替她將東西收了下來,這會兒也算回了個禮。
可忙完這些,便見蓮環又捧了幾隻小匣子過來,陸霜衣眉頭一擰,整個人的表情就不太對了。
“這誰送的?”
蓮環眨了眨眼珠子,憋著嘴一臉的不高興。
“小姐,這是早晨瑾王府那邊送過來的。相爺彆家的都沒收,光把他的留下了。”
蓮環很想問上一聲這相爺到底得什麼失心瘋了,瑾王那個不中用的東西還收個勞什子的禮,再看看送的東西,簡直是劇毒!
瑾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