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可聽不到這些不必要的話。”
甚爾皺起眉,臉上露出厭惡的神色,“儘會玩些低賤下作的手段。”
“有用就行。”禪院真誠雙手間湧現咒力,“去為我奪取勝利吧,傑君。”
“嘁。”甚爾輕嘖一聲,不再廢話,跟咒靈操術使打了起來。
可以看出,少年在星漿體事件後很是下了番苦功夫磨煉自己,與咒靈相互磨合的戰鬥風格已經隱隱具備了雛形,尤其是他新收服的這幾隻咒靈,強度和能力與之前的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再一次被那隻形如女鬼的咒靈一爪子揮開,甚爾有些煩躁。
在失去天逆鉾以後,他的攻擊手段等於被封掉了一半,釋魂刀雖說可以無視一切物體的硬度斬斷魂魄,而他也具備能夠看到物體魂魄的能力,但這隻咒靈對於物理攻擊的免疫達到了驚人的程度,在最初嘗試用遊雲攻擊卻毫發無損之後他不得不換上釋魂刀,但每每總在攻擊到要害時被其瞬移躲開。而那個咒靈操術使也僅在最初嘗試了下配合攻擊,後來發現反倒會被他作為攻擊的主要目標時就退居了後方,同時時不時用咒力放冷槍乾擾他的節奏。
“真是難纏的小鬼。”甚爾低咒一聲,其實他想要脫戰也很容易,可禪院真誠知道他的住址,平日裡他根本不敢出現在他麵前,為了永絕後患他必須在這裡乾掉對方——甚爾就是為此才會在這裡與這個小鬼耗著,表麵上他與咒靈操術使的戰鬥陷入了僵局,其實他有相當一部分的心神正在飛速計算著如何對禪院真誠一擊斃命。
甚爾君不愧【術師殺手】的威名呢。與持有特級咒靈的夏油傑打得有聲有色,其實是不動聲色地在憋大招吧?雖然他有小心掩藏殺意,但生物的本能一直在向他示警呢。可惡,如果不是這股殺意無論如何也壓抑不住,他何苦要來招惹這個煞星!?
立在戰場不遠處的禪院真誠不由得捏緊了拳,他可以很肯定地說,現在的夏油傑距離特級咒術師也隻差臨門一腳的感悟了,經過他幾個月來不斷的洗腦催眠,那些會在戰鬥中動搖心神的雜念已經祓除得差不多了,但所謂的覺悟真的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塞進他人腦子裡的。如果可以,他當然更想要捕獲【六眼】,但五條悟的心太通透了,沒有絲毫迷茫可供他種下心魔(催眠的種子)。但沒關係,哪怕夏油傑今天死在這裡,五條悟與甚爾也會不死不休……甚至有可能會露出心靈上的破綻。但一個搞不好我也會被他列入不死不休的追殺名單……不,應該是一定會被列入的吧?
巨大的誘惑與風險並存讓禪院真誠有些舉棋不定。
一直在暗中注意著他的甚爾立即抓住了這刹那的破綻,不顧夏油傑的攻擊,眨眼閃至他的麵前。
——糟糕!
這一瞬間來不及做出任何防護,禪院真誠隻來得及護住自己的咒力核心,而後,就被甚爾用釋魂刀從頭頂直劈腳下,哪怕他及時閃避了頭部,可從右肩直至左大腿的割裂顯然也是活不下來的傷勢。但甚爾沒有絲毫大意,仍舊舉刀直插他的頭部,把補刀這個概念貫徹得相當徹底。
“嘖,果然來的不是真身麼?”
看到死後慢慢褪變成另一幅樣貌的死屍,甚爾露出了早有預料的不爽表情。
“你剛才跟我打的時候沒用全力嗎?”
甚爾轉過身,看向身後的咒靈操術使,黑發少年臉色難看地盯著他,顯然對於在戰鬥途中被拋下充滿了屈辱感。
“啊,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情嗎?”嘴角勾起一絲充滿了譏諷的笑,甚爾對於這個被禪院真誠利用了個徹底的小鬼沒有半點好感——哪怕最初是他親手把對方送到真誠手裡的,說到底,給他造成麻煩了就是他的罪過。
“明白了,我果然沒法對你產生一絲尊敬。”夏油傑鳶紫色的眼眸變得深沉,對伽椰子下達了使用借腹轉生的命令,“卑劣的猴子。”
甚爾一愣,而後大笑起來。
“這不是把我的教誨記得很牢嘛,小鬼。”
不過隨即他就臉色一變,迅速地向後撤離。離開之前所待的地方後,甚爾低頭伸手在腹部摸了一把,隨即毫不猶豫地從醜寶中抽出一把小刀,對著自己的小腹乾脆利落地就是一刀,被他拔出的刀尖上挑著的一塊碎肉眨眼間變成一隻小鬼唧唧嘶吼著迅速長大,不過還沒來得及給甚爾造成傷害就被他用另一手的釋魂刀給一刀祓除了。
“你們這些小鬼,一個兩個的,都這麼喜歡給人找麻煩。”甚爾收起輕視的態度,將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到眼前的黑發小鬼身上。他並不想真的殺掉這個咒靈操術使,因為他死後的咒靈暴動會很麻煩,尤其是眼前這隻能讓他中招的,應該是類似裂口女那樣的假想怨靈,隻是這種概念上的術式能力應該無法作用到他身上,就好像裂口女的剪刀,在攻擊到他本體之前就會被他察覺。嘖,可真是會給他添麻煩啊!
“小鬼,就讓我來給你好好上一課吧!”
讓你小子務必牢記不要去招惹你打不過的對象,以及見勢不對就得趕緊逃跑才能長命百歲的道理。他啊,可是最喜歡將這些被上天眷顧的天才們的臉踩在腳底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