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年走得很小步,很慢,他抬眼去看走在前麵的高大男人,心裡摸不準自己到底會受到怎樣的懲罰。他有一點想跑,可男人冰涼的銀色眼眸卻在他的腦海裡忽然閃過,腿就軟了。
前麵那男人雖然沒有回頭,但似乎是知道池年的走步速度一樣,即使已經慢得有些離了譜,他也沒有催促,而是同樣地放慢了腳步——
卻給池年帶來了壓迫感。
不管走得多慢,那人就在前麵不遠的地方,仿佛掌控著他的速度。
[統統,]池年有些委屈,朝係統抱怨:[我做錯了嗎?]
他生氣難過時清亮的眼眸便會染上一層霧氣,抿著嘴巴,臉頰肉鼓鼓的,旁人都會被他的可愛逗笑,池年卻隻覺得好難過。
係統有點心疼,急忙說:[沒有,是那個家夥先罵你的。]
[對啊!]池年不服氣地抬眸,想瞪前麵穿著軍服的男人,卻恰好被停立轉身男人的冰涼眼眸捕捉到了目光。頓時連心裡的不服氣都不敢了。
他就那樣愣愣地看著男人,不自覺地站直,像被罰站了那樣。
“進來。”
男人徑直地將鐵門打開,進去。
池年磨磨蹭蹭地,一點點將身子挪進去。
嗚,腿要軟了。
一旁的林誌似乎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被旋轉著輪子的輪椅迅速送進了房間。他們兩個人並排立著,而那個銀白色長發,戴著軍帽的男人就坐在他們麵前的椅子上,將鞭子放在了一邊,戴著白色手套的雙手交叉著,用審視的目光看著他們兩人,不,準確地來說,是審視著池年。
這就是今年的king?看起來確實很漂亮的模樣。
男人心裡初步做出了評判,冷聲道:“我是你們的監獄長。”
“把守則翻到第23條。讀出來。”
第二十三條:禁止在監獄長出現時大聲喧嘩。
林誌嘴巴完全沒有聲音,而池年綿軟著聲音,讀得很慢,讀一個字,就偷偷去看一眼坐在麵前的男人,小學生似的。
淩清斯——監獄長笑了一聲,池年覺得他好像在嘲笑自己。但淩清斯什麼都沒有說,池年就繼續讀完了。
“由於這一條規則是我定下來的,所以懲罰自然也是我來設置。”
“給你們兩個選擇——”
“第一,將嘴巴縫起來,永遠失去說話的功能。”
“第二,挨鞭子十下。”
他的眼眸裡居然有了些許玩味。
“你們要選擇哪一個?”
“第二個!我選第二個!”林誌終於能開口說話了,剛才短短幾分鐘,嘴巴就如同被粘上一樣如何都張不開,他實在不能想象自己說不了話的模樣,那樣的話,他就真的被放棄了。於是果斷選擇第二個。
“你呢?”淩清斯將目光投向池年。
[統統,]池年被嚇得聲音有點打顫,[我,我選第幾個呀?]
【臥槽,這白毛對老婆好狠,我感覺好心疼老婆啊!】
【他不會是有什麼s.m傾向吧???老婆快跑!!!】
【怎麼辦?雖然老婆白嫩的皮膚上有鞭痕肯定會很誘惑,但我好心疼老婆,這真不是人,這麼漂亮的寶貝都下得去手。】
[第二個吧。]係統歎氣,[他已經知道了你king的身份,但這對他並不起作用。選第二個,到時候我幫你屏蔽痛感。]
[好、好。]漂亮寶貝這下是真的要哭出來了。
他軟著聲音,乖乖地站在那裡,怯生生地問:“第,第二個。可不可以,少打幾下?”
“我怕疼。”
杏眼再也留不住汪汪的眼淚,一顆接著一顆,像線一樣往下串,他小巧的鼻頭哭得有些紅,整張精致的小臉如同被雨水打濕的玫瑰花骨朵,比被親哭了還要惹人憐愛。然而他並不知道,有時候哭得這樣純潔又漂亮並不都是會引起彆人的憐惜之意的。
還有某些人惡劣的摧毀欲。
想看看鼻子哭得再紅一點,臉上的淚水再多一點,哭著被人掐著腰,軟軟地叫得嗓子都啞了哪兒也逃不去時會是什麼樣。
不過淩清斯隻是淡漠地瞥了一眼,冷漠地吐出兩個字:“不行。”
【???看到老婆這樣都能這麼冷漠?你是不是不行?】
【靠,感覺那兩個字就像對他自己說的一樣,哈哈哈哈好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