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年下意識地就要往身後看——
沒有。
什麼都沒有。
他遲鈍地攥著手裡的藥膏,有些後知後覺地緊張了起來:[統統,我,我身後有什麼呀?]
係統卻沒辦法告訴他,隻能說:[快走!彆停留!]
池年不是那種極其富有探究意識的人,他非常聽話,馬上抱著手裡的藥膏就要往外跑,然而剛才還靜悄悄的醫務室此刻卻響起沉重的呼吸聲與急促的腳步聲,池年忍不住屏起呼吸,他不敢往後看,悶著頭往前衝,卻被身後的東西攔腰抱住!
像是失了神一樣,那東西的鼻息打在他的脖子上,又熱又癢,池年掙紮著想要縮起來,可是當手都被熱氣包住了的時候池年就不敢動了,他甚至一點聲音都不敢出,隻能乖順地溫軟地被困在懷裡。
是誰啊?
池年好像明白過來自己被騙了,但是係統為什麼要騙他呢?他知道了自己的係統和之前那個說話很生硬的不是同一個,但他搞不明白為什麼還有其他東西可以在他的腦子裡說話,又讓他到這裡來。
好奇怪。
身後的人見池年不掙紮了,動作也放鬆了一點,他的手臂硬得像鐵,呼吸熱得幾乎要將池年融化。他好像不會說話,一直在低吼著什麼,池年怕得咬住嘴唇,一動都不敢動。
尖利的牙齒叼住了池年的後頸肉,沒有力度地啃咬起來,像是失去心智的野獸在享用自己的獵物,隻是不知為何,在將要咬破皮的時候那人又停下了動作,用舌尖去□□池年被咬得發紅發燙的皮肉,像是安撫。
很像是雄性動物為自己的小雌性打上了標記。
池年感覺到自己的整片頸肉都在發麻,他想伸手去摸一下自己被咬得發疼的地方,卻被用力地製住手裡的動作,他疼得受不了了,一下子嗚咽出聲,也顧不上不發出聲音了。
池年嗚咽著,渾身打著顫,說不出一句話,腦子裡一片空白,連係統的呼喊都聽不見了。
直到銀白色的長發順著他的鎖骨滑下來,池年莫名覺得這頭發看起來有些熟悉,他努力地掙著想往身後看去,那怪物似乎以為成自己的小雌性想要逃脫,又用力地撲上來。
這個怪物好像有點智商,知道啃咬會讓池年疼,就隻用舌頭。
但這太奇怪了,池年“嗚嗚”地睜著眼睛落淚,身體顫著,停不下來。
終於——
那怪物舒服了,將懷裡的小漂亮抱著,又側身翻過來,麵對麵而坐,池年迷蒙地眨了下眼睛,他終於能看清是誰了。
可是,池年看見怪物的那一秒就怔住了。
他不太明白,為什麼監獄長會抱著他發了瘋?
是很饞他?想吃他嗎?
嗚嗚,池年想:果然,監獄長還是很討厭他,還不如當初被打一頓呢。
*
*
隻是當淩清斯從池年的眼睛開始吻的時候,池年和係統都覺得有一點不對勁了。
池年猶豫了一下,將自己的手從監獄長懷裡掙開,然後用力地打了他一下。
沒反應。
池年又掐了他一下。
還是沒有反應。
隻是在池年誤以為淩清斯不會理他,想走的時候,淩清斯抱得更緊了。
他“嘶”了一聲,似乎是扯到了什麼地方,但手上力度不減,堅決不讓池年離開。
池年猶疑著摸了摸淩清斯的頭發,而素來冷麵的監獄長如同一隻大狗狗一樣將自己的腦袋伸過去,讓池年摸頭發,像順毛一樣。
他好像也不會說話了,隻會在不高興地時候吼兩聲,身上的衣服也破了好幾處,池年看見深得肉快要翻出來的傷口,眉毛皺了一下,卻被監獄長小心翼翼地撫平。
[他怎麼了?]池年一邊問係統,一邊仰著臉讓淩清斯舔下巴,癢得快要笑出來了。
[好像被打壞了腦子。]
係統心道:也不知道這監獄長受傷前腦子裡想的都是什麼,剛剛一有意識就發現他站在池年的後麵,悄然無聲地,一步步靠近,池年回頭他反倒迅速地躲在了床的後麵,看見池年要走卻又猛撲上來。
莫名奇妙,感覺滿腦子都是池年了。
淩清斯受的傷比玩家們更重,但池年總覺得怪怪的,淩清斯那麼厲害,就這樣被傷了嗎,好怪。
[還有中央那邊的原因。]
[啊?]池年摸著淩清斯頭發的手一下頓住了,[不是監獄嗎?中央又是什麼?]
係統耐心解釋:[雖然監獄是副本主要地點,但這個世界的架構都有,並不是監獄長最大,而且玩家們的反抗似乎也有中央的縱容。]
池年聽得似懂非懂,但他還是點點頭,覺得係統說得很有道理。
[找到監獄的守則,是玩家的第一步,而突破控製,越獄或者是反殺高層則是他們的第二步。]
[隻要在不觸犯守則的前提下殺死king,或者說殺死監獄所有的高層,包括king和監獄長,他們就能提前結束副本,反之,如果沒做到,那就必須等到第三十天。]
[那等到三十天我就贏了嗎?]
[不是。]係統明白過來,池年指定什麼都沒聽懂,就聽到一個“三十天”。
第三十天自然會定輸贏,但方式會很特彆,係統沒有辦法和池年詳細說明,隻能告訴他:[一定要加緊步伐!玩家們的速度很快!]
池年為難地看著掛在自己身上的監獄長,鼓了一下嘴巴,慢慢地往外吐氣,一副很難辦的模樣:[嗯嗯,我加油。]
可是他還沒搞明白怎麼讓監獄長放開他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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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清斯像是換了個人,係統覺得他有一點故意裝傻。
池年說得嘴巴都要乾了,淩清斯也沒聽懂,隻是沉默地舔著池年的軟肉,但池年抱怨著自己嘴巴要乾了的時候,淩清斯就聽懂了,目光灼灼地盯著池年紅潤的嘴巴,然後親上去,又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