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秦玉簫,家父,永平侯 “回娘娘,……(2 / 2)

她不緊不慢地走著,不知不覺中順著人流也就混進了隊伍裡。

而那些其它地方來的秀女倒也沒注意到末尾多了這麼一個細看有些格格不入的姑娘。

進了體元殿,所有人都安靜了不少,她挑了一個不太惹眼又不冷落的地方端坐著。

小太監來上了茶,整個大殿鴉雀無聲。

所有跟過來的丫鬟們都安排在禦花園等候。秦玉簫感覺無聊至極。

忽然,殿外來了幾個花枝招展的女子,幾個人帶著笑進了體元殿。

其中一個粉黛濃厚的女子進門後瞥了她一眼,坐在了最惹眼的位置。

“姑娘,你認識她?”身邊一個小秀女輕輕揪了揪她的衣袖角,既膽怯又好奇地小聲問道。

她一挑眉,認出來這就是那隊伍裡最活潑的那個姑娘,也不再詫異居然開口同她講話,不過也當真是有趣。

她稍稍低頭,“認識,她堂姐是宮裡的張德妃,皇長子的養母,你彆惹她。”不過話說回來,雖然是堂姐妹關係,這個背景可比張貴妃大些。

“哦。”

秦玉簫感覺這丫頭好像是以為她也是一道從縣城來的秀女,朝最中間看了一眼。

張浸月身邊坐著的幾個都是眼熟的。不過,好像隻有張浸月認出她來了。

她沒再費腦子去想那些無關的,接著就有太監五個五個帶著進了體元殿正殿。

為了顯得公平些,那幾個京城秀女都被分到幾隊地方秀女的隊伍裡了。而秦玉簫則始終都沒人認出來,幾個小太監欲言,見她周圍沒一個熟人便沒說話。

她是隊伍裡最後一個進入正殿的,因此走在最後,站在最邊上。

進了體元殿,她垂著眼,感覺到令人頭皮發麻的注視。她知道謝凜必定在側。

很不巧,選秀先從另一頭開始的。皇帝挨個叫起來抬頭,問了幾句話,五個人裡撂了兩個牌子。

“你,抬起頭來叫朕看看。”

身邊的小姑娘微微抬頭,秦玉簫低著頭看見她泛白的指關節。

“不錯,你叫什麼??家中是做什麼的?”

“民女宋卿,家父是金陵的富商,家中是做布匹生意的。”宋卿生音悅耳動聽。

皇帝同身邊的太後低語幾句,最終朗聲道:“留牌子,賜位分答應。”

“民女謝主隆恩。”

“你呢?朕方才問了那麼多遍,也累了,不如你自己說。”

“民女秦玉簫,家父,永平侯。”她聲音雖不渾厚,語氣也無情感起伏,但這幾個字說得字正腔圓。

這話一出,在場的幾個秀女皆是震驚得身子微微搖晃,體元殿霎時間陷入了一片寂靜中。

“既是秦臣鈺的女兒,那便抬起頭來叫朕看看罷。”皇帝聲音有些疲憊。

她緩緩抬起頭,眼睛乾脆就盯著皇帝的腳看。

隱約聽見有茶水打翻的聲音,接著有太監上前收拾,剩下的她垂著眼看不清,隻瞥見謝凜趁亂偷著笑了笑。

“你,你說你叫什麼?”這次問的人換成了太後。

“回太後娘娘,民女秦玉簫。”

“哪三個字?”

“回娘娘,秦是秦腔的秦,腸斷春風為玉簫。”

“抬起眼來看著朕。”皇帝開口沉聲道。

秦玉簫微微抬起眼,她看見皇帝身子不受控製向後倒了一下,眼底通紅,雙手顫抖。身旁的太後默默地提醒他,皇帝才冷靜下來。

秦玉簫迅速地看了謝凜一眼,對方微微聳聳肩表示不知情。

她臉上沒有表現出絲毫情緒,冷淡得很,那雙眼睛更是如同湖麵一般平靜。

皇帝沈榮倒吸一口涼氣,順口道:“秦玉簫,留牌子,賜位分常在。”

她謝了恩,還是麵無表情,這四個人聽下來,似乎大部分地方秀女皆是封了答應,她們則是封了常在。

這一輪結束已經是下午了,她們這些秀女被兩兩分配到儲秀宮裡臨時住處,留宿宮中,第二日才會宣布被選中的秀女。

往年親選都是要進行四五日,而今年選秀的姑娘較少,從一大早開始到傍晚,才全部篩選了一遍,她還記得那沈榮揉著太陽穴歎著息被謝凜攙走的情景。

秦玉簫和宋卿一同住,宋卿話多些,一開始還有些顧忌著身份,後來發現她隻是話少,也漸漸膽子大了起來。

二人交談甚歡,漸漸熟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