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夜,自從入宮後,她基本沒睡過一個好覺,草草沐浴後便躺在床上。
翌日,宮裡熱鬨的很,太後生辰宴安排在禦花園,到時候所有的大臣及其家眷都會候在此處。
今日天氣很好,秦玉簫特意挑了一條丁香色的裙裳,發髻間簪了兩支玉簪,略施粉黛,點絳唇。倒是不顯得像平日裡那樣素了。
所有嬪妃依次坐下來,唯獨皇帝身邊放了個空座位。
果然如她所想,所有嬪妃今日打扮得都比平日更花枝招展些,與之相比,自己還算莊重些。
溫嬪一身杏色長裙,手持一把團扇,氣色看上去比平常好太多,麵帶微笑坐在太後身邊。
她唇角動了動,走過去,“妾身給太後娘娘請安。”
“嗯,平身吧,今日你們倒是不約而同穿得格外喜慶些。”
“這可是太後娘娘您的生辰,妾身不敢馬虎。”
太後今日喜事,不同她計較那些莫須有的,笑得很慈祥。
溫嬪帶她回到位置上,嬪位一下便是貴人,位置隱蔽。她坐在溫嬪身邊,冷冷地看著許嫋嫋頭上插著幾支金步搖,一身長春色衣裳,坐在了比較惹眼的位置。
公子大臣們攜帶其親眷入座。
她從靠前的位置上看到了父親母親,秦驍,還有似乎是剛回京的秦深,五官俊美,獨自坐著。
與秦驍的處事圓滑相比,他倒是更拒人於千裡之外些。
謝凜……大概是同沈榮在一起吧。
等等!那是……周衡玉,他居然也回京了。
她不經意間潦草掃了一圈,便無聊地同溫嬪說話,這姑娘明顯是心不在焉,醉翁之意不在酒罷了。
“陛下駕到!!!”李福海那尖銳的聲音震耳欲聾,所有人從座位上起身,向著門口行跪拜禮。
沈榮一身明黃色龍袍出現在禦花園,麵帶笑容,“諸位愛卿,平身吧!”今日心情似乎更好些。
他掃視一圈,微微蹙眉笑著應承來敬酒的老臣。
秦玉簫豈非不知他在找什麼,她隨意往對麵一看,謝凜就坐在了周衡玉身邊,自己正對麵。
他也看過了,挑了挑眉算是打個招呼,移開了目光。周衡玉似有似無看她一眼也轉移了視線。
“今日是寡人母後的生辰,寡人先祝母後與天無極如日光,千秋萬歲樂未央。”接著,在座的人都零零散散站起來祝壽。
禦花園裡熱鬨的很,“諸位,光喝可不儘興,哪家姑娘公子上來為諸位助助興?”
“陛下,妾身有一舞要獻。”
“哦?許貴人要獻什麼?”沈榮順著嬌俏的聲音看過去,一打眼便看見了許嫋嫋躍躍欲試的模樣,本就長得不差,再配上那衣裳,真是俏麗。
秦玉簫看見那邊的張疏雪臉色越來越不好了。
“回陛下,妾身要獻的是霓裳羽衣舞。”她熱烈的目光投向身居高位的沈榮。
秦玉簫聽完眉梢微動,看向謝凜,對方歪著頭在認真聽周衡玉說什麼。
在座上了年紀的老臣都驚得緩過了酒勁兒,都一言不發,小輩們不明所以也不敢亂說話。沈榮身邊的李福海的臉霎那間變得煞白,太後沉著臉。
秦玉簫當然知道這是為何,因為她的姐姐也會這霓裳羽衣舞,不僅她會,秦玉簫自己也會。
皇帝盯著台下跪著的女子,眼神幽深。就在許嫋嫋被這場麵嚇得要出冷汗時,沈榮忽然大笑著朗聲說道:“好!”
許嫋嫋換了衣裳上台,宮廷樂師開始戰戰兢兢地演奏這個特殊的曲子。
女子身姿曼妙,在台上起舞,時不時有花瓣灑落,搭在發髻上,劃過嬌嫩的臉頰。許嫋嫋身材非常好,模樣也不賴,專心跳起來應當是美的。
秦玉簫心中毫不吝嗇對她的誇獎。
“哎,經過先前那一陣子,樂師失誤了,許貴人該自己準備樂師的。”溫嬪在宮中閱曆較多,低聲歎息,憐惜道,“宓貴人也要上台嗎?”
“嗯,也是霓裳羽衣舞。”
溫霜晚有些訝異,“那可如何是好?這霓裳羽衣舞是先皇後入宮不久在太後娘娘生辰宴上跳過的,如今陛下答應許貴人已是震驚。”溫嬪一臉擔憂,語氣輕柔。
是啊,如今許嫋嫋跳得並沒有那麼完美,沒有將這舞的美詮釋到極致。
“娘娘放心,妾身有把握。”她溫聲寬慰道。
許嫋嫋一舞完畢,沈榮緩過神來淡笑著鼓掌,台下的人也稀稀拉拉開始捧場。
“李福海,你覺得……許貴人跳得如何?”
李福海一愣,跪下來,“奴才不知。”
“哼,分明是不錯的。”他玩笑地將李福海扶起來。
“陛下,臣可獻一劍術給陛下和太後娘娘。”秦驍拿過李福海準備的木劍,就是為了避免被汙蔑。
太後生辰,還未見過獻劍術的,“好啊,哀家還未見過呢,哀家記得,你是……永平侯府的長子吧?”
“是,太後娘娘。”
他提劍上台,秦玉簫則微微咬了咬舌尖,為何今日運氣如此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