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參加了那麼多副本,已經見慣了這種拉他人墊背的場麵。和他見過的那些人相比,蘇景澄的態度已經算比較好的了,要是遇到一個脾氣壞的人,隻怕早就將眼鏡少年扔出辦公室去了。
當然,這不代表蘇景妄對這個遇到危險就想要拉彆人墊背的眼鏡少年沒有任何看法。
像這樣危險的人物,留在身邊隻會成為巨大的隱患。
萬一下一次眼鏡少年又不小心違反了什麼規則,他們不一定會像現在這麼好運,能全部順利地趕到數學辦公室。
所以蘇景妄不打算讓眼鏡少年繼續跟著他們一起行動。
“你不是很有能耐嗎?你不是還想拉著我給你墊背嗎?有本事站起來跟我打一架呀。”蘇景澄看著一直趴在地上抱著腦袋,不敢站起來反抗的眼鏡少年,忿忿地又踹了幾腳。
他心裡多少有些納悶,剛才他竟然沒有拉動眼鏡少年,反而被眼鏡少年從樓梯上推了下去。
他的目光從眼鏡少年沒有多少肌肉的胳膊上掃過。
自己經常鍛煉身體,又經常打籃球,雖然現在才十五歲,但胳膊上已經有了肌肉的雛形。
可是這個眼鏡少年確是實打實的白斬雞身材,雖然個頭比自己高一些,但胳膊卻細的跟棍子一樣,他沒道理拉不動,更沒道理會被對方推下樓。
雖然心中有很大的怒火,但看著對方一副軟弱可欺的樣子,蘇景澄也逐漸沒了教訓他的想法,最後在他身上踹了幾腳後,便回到了江寂搖和蘇景妄身邊。
“不打算將他扔出去嗎?”蘇景妄看著走過來的弟弟,調侃道。
“我可沒他那麼殘忍,但是如果他再這樣做的話,我絕對不會饒了他。”蘇景澄坐在椅子上,語氣十分冰冷。
“你現在放過他,等下一次,就不一定會是他的對手了。”蘇景妄淡淡地說道。
他並不是在鼓勵蘇景澄殺人,隻是想讓蘇景澄明白,副本裡麵和外麵完全是兩個不同的世界,有時候完全沒必要心軟。
“就他?我一拳就能把他打倒在地。”蘇景澄揮了揮自己的拳頭,不以為然。
之前在拉眼鏡少年的時候,他隻顧著逃跑,沒有來得及使用自己的天賦力量,如果眼鏡少年再敢找他的麻煩,他會毫不猶豫地動用天賦。
見蘇景澄這麼自信,蘇景妄便沒說什麼。
有時候言傳身教往往不如真正吃一次虧所學到的東西要多。
所以蘇景妄並不打算多說些什麼,反正有他在,就算眼鏡少年想動什麼手腳,他也能確保蘇景澄不會有事。
被打的吐血的眼鏡少年,從地上爬了起來,靠坐在牆邊,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本來那張還算清秀白皙的臉龐,此刻已經被酸水徹底腐蝕,皮膚變得坑坑窪窪的,露出裡麵血紅色的皮肉,就算他能活著出去,也改變不了被毀容的宿命。
但他一點也不後悔,至少他活了下來。
四人一直待在數學辦公室,過了大概十多分鐘,站在門口的宿舍管理員才轉身離開。
但他們並沒有急著出去。
從六樓的窗戶往下看去,可以看到宿舍管理員的身影重新回到了男生宿舍門口。
“應該可以出去了。”蘇景妄說道。
於是三人便打算再次前往男生宿舍樓。
在離開教室的時候,蘇景妄轉頭瞥了眼鏡少年一眼。
眼鏡少年仍舊抱著雙膝靠坐在牆邊,似乎並沒有打算跟著他們的想法。
蘇景妄對他的識趣非常滿意,什麼也沒說,直接收回視線走了出去。
江寂搖和蘇景澄跟在他身後,都沒有叫眼鏡少年一起出去的打算。
這裡畢竟是數學辦公室,是規則上麵說的絕對安全的地方,就算什麼也不做,隻是待在這裡,隻要有人完成了副本任務,照樣能夠一起出去。
眼鏡少年便是這樣想的。
他隻要靜靜地待在這裡就行,什麼也不用做,除非蘇景妄他們三個全部死掉,否則他一定能夠出去。
其實他剛才就不想離開的,但是那個短袖男非要拉著他出去,如果短袖男不拉著自己的話,也不至於會被他拉去擋傷害。
所以短袖男的死,完全是他自找的,跟自己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將腦袋埋進膝蓋中間的眼鏡少年,在心中這樣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