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宮之上有仙白道。
“不知可否有隻啟封鳥說要來見我呢?”白道白衣裹身坐在賞月亭中央的氈子上他開口問著身邊人。
宋台鉦不緊不慢的喝了一口茶回答:“沒有。”
白道輕輕托起月宮上飄下來的花瓣拈了拈,微笑著反駁道:“可是那柄劍的氣息仿佛就在我的身邊。”
宋台鉦聽聞握了握腰間所配的劍。但還是隨聲道:“那真不巧沒有領略到仙尊雅趣。”
“莫要恥笑我了,許是現在我年紀大了記性不好,忘記了那柄劍的模樣更彆說它的氣息,相隔萬裡它能在那隻啟封鳥的身邊好深待著就行,等我我靈氣散了牽掛也就散了。”
白道嘴上說的痛快但是心裡邊還是有些回念那隻相伴了一百年的鳥。他為天地之仙,卻是不管天不管地成天在天宮裡帶著無聊,唯有一件事不是他能決定,等到鬼主蘇醒必須獻出。
必將全身鎮壓。
“仙尊莫要說笑,往後日子長,若是仙尊待在天宮無趣我就帶你到你掌管的天地各地暢遊。”宋台鉦感到肩膀上一沉,白道的頭毫無征兆的靠了過來,宋台鉦嘴角揚了揚。
白道太想睡覺了,在天上看了幾百年的鬼塔屬實是讓他身體吃空,不知覺的就倒了:“那柄劍……”
“我幫你找回來。”宋台鉦放下了手中杯子,挨了挨白道的頭。
“不。我把它送給你。”
“是嗎?”
“就當做是你陪了我百年的贈禮。”白道合上眼睛。
宋台鉦就讓他靠著,一直靠著。
等他再能穩穩站起身時恐怕要等上很久。
顧實醒來時已經是深乾半夜,他昏昏沉沉的從地上坐起來,眼睛有些看不清麵前的東西總是一晃一晃的。顧實揉了揉幾道眼睛或許是沒有辦法,他放棄了,沒想到天雷會劈在他的眼睛前麵,將他的眼睛給晃“瞎”了。
望著窗外已是月公掛天。
現在是晚上,但不知道是哪晚上的月亮。
顧實被人踹下來是黃昏在天,是有心好的啟封鳥族人將他送回來的,至於事情經過他隻記得和彆人打架了,被雷劈了然後就沒有了。
他現在隻感覺到法力從他的身體裡麵慢慢流失,好不容易攢夠的一百年功力就這樣被打散了。
如果白道還在他身邊,他不至於落到現在的地步。
顧實站起身在屋子裡扶著牆走動,轉了幾圈也不見一星半點的果子。顧實沒管了,倒頭就睡,決定明天再去山裡摘。
花香得很,香氣躥進顧實的鼻裡,白道三上已經有幾百年沒開過花了,何處香氣濃鬱飄到了這裡。顧實睡不著了,他已經幾百年沒聞過花香了。許是山下村民給送的,說起這個顧實這才想到門口隔三差五的村民送的吃食。
他走出木屋,從後門進了水簾殿,走完彎彎繞繞的走廊這才來到蓮心廟。
水簾殿特彆的奇,前麵是一座廟,後麵是一座巨大的府宅。打開廟子的大門就能一腳踩進泥巴地上。顧實照舊的在小棚裡拿了果子吃,他實在是太餓了,一口要掉,小半個梨。
來者是一隻啟封鳥,像個雪球,直接跳在了顧實的肩膀上,清脆的聲音叫了聲:“哥。”
顧實沒說話,那個團子看起來就顯得不冷靜了:“你去雲霄門了?我看見你時你渾身都是傷,即便血已經結痂。”
顧實是個死性子越不讓他做什麼他就越要做什麼沒人勸的動他。
顧實抽出吃果子的間隙時間悶悶的回答了一聲:“嗯。”
小鳥見顧實滿不在乎,就拿上了白道說事:“你現在的樣子不像是隻閒散墮落的啟封鳥……”
小鳥打了個小顫,外麵的風確實有些太冷了,沒想到顧實披散著頭發全身是傷站在寒天也不會有太大的反應,磨爛了肉的手不停地往嘴裡塞果子。這些天果子沒被凍壞也算是幸運的。
“哥,你有在聽我說話嗎?”小鳥側著腦袋問道。
“嗯。”顧實又是一聲悶響。
小鳥歎了口氣,繼續為顧實傳達這幾日所見所聞:“你現在已修成人形,大長老想讓你直接回到仙台山,免去四百年的逐外。”
聽到這句,顧實停了停手上動作,心頭有些不好受,當年在仙台山就是因為修仙被逐,現在又要因為修仙被召回去嗎?
“爹娘為難,全族除了幾位長老和先祖啟封鳥沒幾個有所造就,可現在你上了雲霄門,天上的一定知道你的實力,啟封鳥在天地間的地位你也是知道的,沒人看得起就連果子精都要對著我們嘲笑幾番更彆說那幫高高在上的神仙。”
“我在外頭挺好的,回去吧,彆再來找我了。”顧實想把這隻每月都要來彙報情況的小球趕走因為太煩了,每次來都要把那幾位大小長老的話翻幾遍著實有些煩人。
“哥,聽今日緣公說你的姻緣在今天已經了儘了,發生的事太過於突然,族群裡的所有人都吃了一驚。”小鳥也是好奇,家裡的沉默寡言的哥哥竟然還有姻緣,“哥,你的姻緣客是誰啊?”
“不知道!”顧實將裝著果子的小籃子端起幾大步走進了大門,“通”的一聲大門關上了把那隻小鳥攔在了外麵,“滾回去告訴那幾個整天遊手好閒的長老就說就算我顧實落了個掉頭的下場也與他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