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剛出關得知顧實屢次不回宗門頓時火冒,將顧實關在仙台山底的弘香洞。
“顧實?這這兩百年白道那東西沒有虧待你吧,取了這樣一個名字,也是難為他了。”帝醉藍是新晉族長剛出關便聽到“顧實”這個名字,當場笑癡了聲。
帝醉藍相貌不老,就像是俊郎的新郎官,穿著黑衣長袍,站在籠子鐵柵欄外,裡麵的顧實抱著林清澈不知所措,他隻是盤腿坐在地上,低頭看著林清澈。
仙台山底沒有多少人知道,就算有外麵的結界也能撐到帝醉藍趕來,四麵的樹更像是無數人的雙眼看著弘香洞,裡麵人的一舉一動都被看的一清二楚。洞前是一個小水潭,水潭邊緣總是冒著藍光。帝醉藍的影子投在水裡,看的出來花尚很滿意這裡,旁邊特意修了個亭子,以前還沒閉關時,都是帝醉藍親自打掃要坐在這裡看看花看看草還有這一口水潭。
“以前你被關在這裡時,你沒有現在這般沉著冷靜,是不是因為兩百年的時間把你等傻了?”帝醉藍慢步走到亭子裡坐下,“哎呀~一個奶娃子寶貝成這個樣子,抱在懷裡真是可笑,凡人的產物不值得啟封鳥養。我們要培育的是能改變現狀的啟封鳥,你聽到沒有?”
水潭裡有個東西遊來遊去,小小的一坨,好不快樂。帝醉藍這句“你聽到沒有”不像是對著顧實說的,更像是對著這個小東西說的。
“我,不值得族長這樣看重,以前是這樣現在亦是這樣。”顧實抬眸看著帝醉藍,他說話輕不似以前發怒,“我也不曾指望能在仙台山上討到好處,既然已將我逐出山門,我心知枉費了‘啟封鳥’九界喊打的勢力,還請族長放過我和他。”顧實搖搖林清澈。
“我不會放過任何人,特彆是你口中說出來的人。”帝醉藍起身邊走邊道,“我族已經有很久沒有,新雛誕生了,你很聰明,不需要我加以強調。”說完帝醉藍伸出藏起來的翅膀,扇動幾下便是離開了弘香洞。
“終於走了,顧實,他是你族長。”龍方忌震驚的說,“我們被困住了?他們讓你生孩子。”
“準確來說是蛋。”顧實沒去看龍方忌而是死死的看著麵前的水潭,“總是有鬼東西打上我的主意。”
水潭裡的東西欲想上來,龍方忌見勢不妙也閉上了嘴巴,水潭裡的多半是條鮫人,但依照帝醉藍的德行這條鮫人難免會缺些東西。鮫人躍躍欲試,一用力,便跳出了水麵,他披散著頭發,坐在了岸邊。
鮫人看著顧實,對著顧實笑,笑的怪,如同吃人的怪物對著獵物奸笑。
“顧實,顧實他竟然沒有石頭!”龍方忌看著那物隻覺得害怕。
果然,這鮫人沒有舌頭,腰杆上全是傷痕,閉上嘴巴還好是個美人,但是隻要張開嘴就是可怖的怪物。林清澈當場被嚇哭。
鮫人見狀,比劃著手,就像是在唱歌,但是聽不見聲音。但他修長的手和那柔嫩的腰身,讓人浮想聯翩,鮫人的尾巴在水裡麵擺動整個水潭的水波光粼粼,現在天晚,滿天星宿看得出鮫人也喜歡這個景色。鮫人望著天,在水裡拿出一顆光球,瞬間林清澈的哭聲消失,林清澈就這樣睡著了。
龍方忌滑落在地上,顧實脫下外衣裹在林清澈身上,將他放在了一邊,他雙眼看著那條鮫人。鮫人明白意思,遊到顧實麵前,雙手抓這鐵杆,顧實靠近看他的臉,他的雙眼緋紅,感覺就像是很長時間沒有閉上眼睛睡過覺。
“你不能說話,能寫給我看嗎?”顧實問道,有白道教顧實認字,顧實能認識幾個字,可不知道這條鮫人能不能畫給他。
鮫人顫抖著手,食指在顧實伸出來的手上寫到“不知不知,你”。
“顧實,白道青山水簾殿來,已被逐出仙台山。不知該往何處去。”顧實難為對方寫給自己看,他便把所有的都說了。
“季卓晏,久仰公子大名”
顧實奇怪道:“你知道我的名字?”
“不知不知,帝醉藍提過”
“也是,你與我並未見過麵,想來是有媒介說話。你是鮫人一族怎會出現在這?”
“帝醉藍,我與他,侶”
鮫人怎麼能和啟封鳥在一起,就不怕遭天譴嗎?顧實的擔心被季卓晏知道。
“公子不急,我與他已遭天譴”
顧實驚得不敢說話,卻又不得不說:“你的舌頭?”
“他帶我出來時,我族族長割下來的,見笑了”季卓晏笑笑,“他好,我便是跟著他好”
季卓晏寫完,捧著顧實手的那隻手鬆開沉下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