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兩人躺在床上，說實話是一人一鳥，十分僵硬不敢亂動。

“今天我們是第一次這樣睡覺。”顧實向來不喜歡打頭陣，可是現在麵對的是出了生入了死才救回來的林清澈，“喜歡嗎？”

顧實在林清澈旁邊能清楚聽到他咽口水的聲音，又說：“白道放你回來我很高興，你高興嗎？我和你一起生活。”這隻傻鳥平日裡話不多，但現在他想說個夠，“我……有點離不開你，你能，你能……嘶，抱抱我嗎？”

顧實說這話時羞得不行。

顧實感覺身邊的人沒了氣，隻好識相的翻個身，背著他，好丟人啊。林水兒這個小東西太不給麵子了！

他算是有些惱火，縮緊了腹，同樣卷起了那幾根長長的羽毛，溫聲道：“睡吧。”

可是不如他所想，隻感覺身邊的床榻微動，聽到木條“噶幾”聲，顧實心道，再怎麼嫌棄，也不至於離開眼不見心為靜。直到聽見林清澈的鞋，踏在地上的聲，他說：“林清澈。”

“嗯？”林清澈點燃了燈，就著未脫的裝來坐在木凳子上。床上的顧實也沒過分打擾，隻有一件黑色脫了，整整齊齊的疊在床頭，“我想。”

“想乾什麼？”顧實黑著臉坐起，壓低了聲，“隨你。”

林清澈一聽完起身就走，水簾殿的走廊多空間大，林清澈繞了好久在一棵樹下停住現在還在下雨，林清澈卻麵色紅潤，背了手，站在原處蹙眉。

那人走後顧實扶額是想萬分：“挺硬氣的說走就走，我又不是山裡的野狼，又不吃了你。”

外頭還挺冷，要不要送件衣裳。

樹上掉下來的葉子無人打掃，這時自個聚攏隨後躥出個人影，那人拍拍身上衣服的葉子，笑嗬嗬的說道：“這棵樹的靈氣還是不減啊，要不然現在就不能在你麵前說出話來。”

望著那張和自己長著一樣的臉，林清澈淡定道：“你怎麼又來了。”

那人笑笑：“我可是想來就來了，這次見麵又是最後一次。還記得我用你的身體見他時也是最後一次。”

“嗯，”林清澈不懂什麼事“最後一次”，同天上的神仙而言，沒有最後一次，沒想到白道“最後一次”這麼平凡。

“看你還是沒有懂。”白道看他不喜不悲的樣子大抵是才出來了。

“我不明白，我能乾什麼他……“林清澈沒說下去，他好像喜歡我。

我剛才的話，沒把水兒嚇著了吧，顧實抱著一件厚衣服，凡人的身體不一般弱，水簾殿裡麵的衣裳也隻有一兩件是厚的。

順著這個不省心人的氣息，過了不久就看到那道身影，直覺告訴顧實不隻一個人，拖在遠處不敢過去他怕一靠近，那人就會因為嫌自己而跑掉，在水簾殿生活十幾年，林清澈還是不識路。

白道“莫名”對著一個樣子傻傻的看著，林清澈明白自己不知普通人，連最後一縷魂都是顧實幫忙的。

“我覺得你恢複全身後，更不惹人愛了，”白道和林清澈是一個人，他在想為什麼顧實沒有對林清澈那樣的感情對自己過了幾百年，他要找的不應該是這個叫白道的人嗎？

他不緊不慢的問了一句：“你喜歡他嗎？”

林清澈搖搖頭：“不知道，我原來喜歡嗎？”

白道笑了，這個人不光是傻了，事兒也忘了：“他啊？哈哈，你以前特彆喜歡，但是他沒有你那種心思，你不懂人事天天纏著他，弟一次親他的時候，你害怕了，而他卻不想和你置氣。

“嗯。”白道想了很多，卻隻是點了點頭。

林清澈埋下腦袋。

“去哄哄他，他站在柱子那，他不敢來，他也是第一次這樣的求追彆人，白道的魂散點點姓高回到了那棵千古樹上，或者說在麵前消失了，林清澈一愣，轉身看著柱子，輕聲道：“我有些冷了。”

顧實有些想哭，轉身離開，現在他又不想和林清澈套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