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然怪物朝齊白走來,用一隻手掐著齊白的脖子,將齊白從沙發上提起來。
齊白雙腳騰空,窒息感襲來,大腦缺了氧,隻感覺難受,離死亡很近。
圓桌旁的米奇妙妙屋抖動了一下,接著,齊白就看見從裡麵走出來了一隻,米老鼠。
米老鼠撿起地上那把,被打落在地上的菜刀後,身形漸漸變大,直到和白齊一樣的身高。他拿起菜刀,就向著龐然怪物抓著齊白的手臂砍去。
燈光下,能清楚地看見龐然怪物手臂上被菜刀砍的地方,流出了黑色血液。
龐然怪物能感覺疼痛,鬆了掐著齊白的手,和米老鼠對峙起來。
齊白難受地咳嗽,大口地呼吸著遲來的空氣。
這一切都發生得太過離奇。
齊白看向護在自己前麵的米老鼠,心生感激。
它無畏的背影,閃爍著齊白曾經擁有過的東西。
龐然怪物怒了,揮拳向米老鼠的腦門打來,將米老鼠打趴下。
米老鼠晃了晃頭,又從地上爬起來,舉著菜刀向龐然怪物的腳腕砍了一刀。黑色的血液流到地麵,龐然怪物抬腳就把米老鼠踹飛到牆上,砰的一聲。
齊白知道米老鼠在救自己,於是撐著口氣爬起來,拿起圓桌上的保溫杯向龐然怪物的腦子砸去,哐當一聲,龐然怪物的腦袋很硬。
龐然怪物朝齊白看來,衝著齊白嘶吼了一聲,然後伸手抓起齊白,往地上砸。
米老鼠又從地上爬起來,跳到龐然怪物的身上,用手圈著他的腦袋,用牙齒撕咬他那同腦子一樣粗的脖子。
龐然怪物脖子上鮮血四溢,憤怒地將齊白笨重地甩向圓桌。齊白的腰磕在圓桌的邊緣,吃痛地叫了一聲。
龐然怪物向後伸手去抓米老鼠,米老鼠死死抱住。
齊白發現,在死纏爛打中,那個龐然怪物似乎更大更壯了。
龐然怪物手臂皮膚下蠕動的蟲,從剛剛被米老鼠用菜刀砍過的地方爬出來。那蟲是黑紅色的,有一根手指粗,一頭還有嘴巴長了尖利的牙齒,令齊白膽寒。
蟲子掉落在地上,目的性地向齊白爬來。齊白隻有一隻左腳穿著人字拖,另一個鞋子掉落在龐然怪物的腳邊。
齊白隻得用左腳去踩那些蟲子,一腳上去,就像踩上棉花糖,軟軟糯糯的,但踩爆後,紅色的液體很是粘膩。
離齊白右邊最近的蟲子一個彈跳,跳到了齊白的右腳上咬了一口,就像毫無防備之下,突然給你打了兩針。
齊白惡心又害怕,連忙甩腳,甩不掉,就忍著心理上的難受用手將那蟲扯下丟遠。
齊白才把蟲子丟出去,另一個東西就從龐然怪物那邊,朝齊白這兒丟來了。
是米老鼠的手臂。
血淋淋的手臂被丟到齊白的麵前,齊白猛地抬頭看向龐然怪物,他又變大了好多。
米老鼠的四肢都被分卸了下來,隻剩一個腦袋拖著身體,米老鼠的牙齒死死咬著龐然怪物的後背不鬆口。龐然怪物背後像掛著個人棍一樣。
最後龐然怪物的手夠到了米老鼠的頭,他抓著米老鼠的頭,拽了下來。米老鼠的嘴裡還咬著他背部的一塊黑肉。
龐然怪物用力地抓著米老鼠的頭,甩向地上。那血水都甩到了齊白的臉上。
哢嚓一聲,斷裂了。
齊白驚愕地看著米老鼠那不完整的屍體。
為什麼米老鼠會為自己做到這種地步?為什麼這麼大的動靜,都沒有人來救他?
龐然怪物興奮地嘶吼著。
咚,咚,咚。
咚!咚!咚!
敲門的聲音一直都持續著,門都被敲得變了形狀。
最後一聲“咚!”,門直接被強行敲倒了。鐵門撞擊在地麵的聲音,難以入耳。
龐然怪物停下了嘶吼。
夜深時,很安靜。
隻有輕輕地腳步聲,那是光腳走在瓷磚地上的聲音。
門外那個穿著破爛白衣,怪異血腥的女子走了進來,直向齊白走來。
女子的嘴角撕裂到耳根,對著齊白陰冷地笑,看著齊白的眼神中,滿是玩味,但那雙眼睛是腐爛的,臉頰上膿水和著血水。
恐懼充滿了齊白的內心,害怕得要死,又感覺自己要瘋了。
齊白撿起地上已經有缺口的菜刀,就向女子砍去。好像一心赴死,又默默祈禱能夠向死而生。
“啊——”
女子突然抬手,手掌齊平,對著衝過來的齊白胸口,果斷戳去。
齊白的心臟被人貫穿,菜刀再次落到了地上。齊白死死地盯著眼前那張血腥腐爛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