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敏兒看著兩人同款飲茶的行為,帶著笑意又有些放心。
堂倌喝的快,飲茶大開大合不做什麼品茶的動作,隻當著是好喝的茶飲,幾下就下肚喝完了。
末了,還跟喝酒一般,以哈聲收尾,最後在抹一抹嘴巴。
齊活了。
老掌櫃雖也是快速飲著,但好歹是一方掌櫃,倒是有點慢慢飲茶的節奏。不過,看得出來,這一碗茶倒是合著兩個人的口味,如此看來這道飲子倒是可以計劃著放在其中。
“ 不錯不錯,先甜帶酸,還有點茶的澀香,再有果子的清香。” 老掌櫃的點評道進了這杯茶的好口感,堂倌聽著也跟著附和說到,“ 茶水澀,隻是這個茶喝著倒是甜口。”
“ 這是加了林擒果一起煮出來的茶,還加了些糖進去。最後的酸應該就是這個新果子的緣故了。” 曹敏兒耐心的解釋道。
且同時,她有了些念頭。
若是贈予老掌櫃些糖,是否能換得將飲子放在店裡,充當渴水提供給其他的客人?
念頭剛起來,老掌櫃卻在感歎糖的金貴。
曹敏兒覺得,似乎有戲要便沒戲了。
果然。
“ 那可不得了,加了糖的茶,那可是金貴啊。”
如宋朝一般,對於平民百姓而言,糖還是稀罕的物件。
“ 掌櫃可知道最近有些胡人來我東京?齊恒看他們帶著糖要賣,卻怕是第一次來,不知道糖的金貴,如此齊恒恰巧遇見便低價包圓了,老掌櫃若是需要我取些給您?” 曹敏兒開口解釋著,也算是為即將到來的商販打了個譜子。
是了,之後再從係統兌換的物件,都會有一位胡人裝扮的商人送來。
西域番來之物,明著的買賣。
以後倒也好解釋東西都是怎麼來的。
“ 這可使不得,此物實在是貴。” 老掌櫃想也沒想立即便拒絕了曹敏兒的提議。更是再勸說之後,就是不開口同意,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
看到這個情形,曹敏兒卻是忽然淚下,眼眶裡淚珠打轉。
“ 自我父母離世,還是您送來的父親托您帶的那些物寥寥慰寂我這個再無父母的可憐兒,您這住在一邊,近鄰如親人,您又是長輩,若是不收下糖,以後可能為我多嘗些飲子?也算給我些建議,我實在是做不出好吃的從食,想著開個飲子店,輕省些,也算繼承了父母的衣缽。”
曹敏兒說著,聲音還哽咽了幾下,尤其是看著天可憐見的表情,愣是讓老掌櫃覺得看到了自己幾歲的小孫女一樣,再想起孩子的身世,和近些日子的事情,不由得心裡一陣唏噓難過。
“ 好孩子,那便這樣吧。信的過爺爺,往後儘管將你的飲子送來,爺爺替你出出主意。” 老掌櫃的聲音裡也帶了些沙啞。
“ 我也幫你。” 堂倌躲過頭拿著袖子在臉上胡亂抹了幾下,再轉過來說話的時候,聲音也啞了些。
曹敏兒如臨福神一般,帶著些感謝再與二位說了些話,等到最後,便定下來每次做好的飲子帶來,二人幫她品鑒出好喝的幾款,寫些可供改進的念頭。
隻是,將飲子寄放在店裡再分給來客喝的點子,曹敏兒還沒能引導他們自己說出來。
她想著自己提出來,倒是不一定被古代人接受,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轉念,她便計劃著打聽一下另一件事。
“ 我想著多買一些牛乳,您在這東京生活了許久,您可知道附近有誰家是可以買牛乳的嗎?” 她看了看老掌櫃,又看了眼堂倌。
兩人每日見到的天南海北來的客人,許是會知道。
老掌櫃接話,“ 牛乳倒是知道一家,隻是現在不知道是不是還在賣。” 說完,單手縷著自己的胡須,微微皺著眉頭,想著那家人曾是住在哪裡。
“ 我怕是隻能給你指路,帶你去不得。” 老掌櫃頓了頓,繼續開口說著,“ 那家張氏,養著家裡漢子留下的牛,賣牛乳養孩子,到現在約摸有兩年了,你若是要去得走出巷子從齊恒家酒館邊的小路繞過去,在走上些時間渡過汴京河,河邊槐花樹一向走著一裡地,看見家門口種著顆歪頭樹的便是了。”
起先聽到些地點還留心記著,等到聽要渡過汴京河,便覺得這條路走不通了,汴京河的橋似乎斷了還未曾修,這河可是渡不過去了。再就是隻用些樹來做標記,沒有導航的情況下找準路實在是有些難。
而且看老掌櫃的意思,怕是抽不出時間帶著她去了。邊上的堂倌更是不用想著。
曹敏兒不由得苦笑起來,“ 您這樣說的詳細,倒是十分感謝,隻是我有些記不得。”
老掌櫃倒是哈哈笑起來,“ 也是我有些忙,不然就帶你過去了。”
堂倌見狀,有點想開口說話,隻是想到了什麼一樣,又安靜了下來,隻是表情看著有些憂愁。
他其實不好意思說,他挺想帶著她過去的。
曹敏兒沒將路線放在心上,畢竟係統收錄了所有的路線,老掌櫃一說完,那個地點便在地圖裡亮了起來。
就好像是某某地圖一樣,瞬間便給出了許多種出行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