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瑟瑟,落葉飄落。
不知是此帶了些淒愴的深秋讓她心顫,
還是那個抬眼望見的少年讓另她心顫。
曹敏兒不知道答案,但是她覺得此時齊恒站在樹下等她。
有種家人的感覺。
就好像
我知你是誰,
你知我是誰。
我知你來何處,
你知我歸何地。
她整理了下突如其來的心緒,拿起手裡的竹筒左右搖擺著手臂,笑著。
裡的距離不近不遠,兩人都看不太清對方的表情,隻是曹敏兒半身泥點子和滿腳的汙泥還是遠遠就能看見,齊恒在心裡歎了一聲,邁步子向前走去。
“ 快去換身衣服和鞋子,幫你燒好了水。“ 說完,兩個人並肩往回走著,為了避免寫不慎方便的事情,水是在齊恒家燒的,齊恒看著自家的店,算賬或是招待客人,齊氏領著在敏兒去屋裡換洗。
這個時候,曹敏兒第一次覺得自己一個人住在家裡還是有些不便,就好比讓她一個人在屋子裡洗澡,不如有女郎守在門口。
這不就是,齊氏叫店裡收養的小丫鬟在門口候著,看著能不能幫曹敏兒些什麼。雖然到最後都沒什麼可以幫助的,但是有個人守著還是覺得安心。
是此,她還是快些洗好,換上了乾淨的衣衫,然後端著臟衣服的盆打算回家洗衣服去。
隻是出門時,才細細打量了一下這個屋子,其實和普通的老房子一樣,相比於屋內地麵濕泥土的家,這房子鋪著踩平的石板倒是看著乾淨些,屋裡都是木質的家具,沿著牆角還放著幾個土陶罐,也不知道是做什麼的。
她拿著白巾擦著頭發,等著不在滴水便打算出去。隻是新的鞋子鞋底踩著之前鞋子落下的泥漿,走在路上卻有些滑,而這緊急找出來雙將將做好的鞋子,還沒有納針的鞋底踩在地上倒是一點也不防滑。
她本想著小心翼翼的走路,該是沒什麼關係的,哪成想一時沒注意,竟然還是摔了下去,懷裡還抱著個木盆徑直跌下去,緊靠著門整個人便摔在門上,生生將門推開。
還惦記著木盆不能被摔,畢竟也不是自己的物件,她抱著盆自然整個人沒有用手去抓桌沿,整個人都摔倒在地,好在大燕的房子隻有正門留有地麵的門簷,否則狠狠的摔在門簷上,怕是要休養好久。
隻是這一跤可是摔狠了,曹敏兒許久都沒有起身,忍著疼在地上蜷縮了一會。
她心裡隻想著,自己這身澡,怕是白洗了。
聽見動靜,門口的小丫鬟趕緊跑過來,看著曹敏兒疼的蜷縮在一起,她是又怕又急,當下扯著嗓子大喊,“ 快來救人啊。”
聞聲趕來的齊恒就看見曹敏兒整個人躺在地上,宛如一條失了水的魚兒。
他急忙上前,半蹲在地上。
眼看著曹敏兒額頭都冒汗了,才知道她這是摔的不輕。當下也不管什麼男女大防,他從曹敏兒懷裡接過木盆給小丫鬟,自己蹲下身子,將曹敏兒抱在懷裡,即使小心翼翼避開了些,這一跤摔的不輕,她身子還是很痛。
因此,齊恒隻能眼看著她倒吸冷氣卻沒有任何辦法,“ 大兄弟,你勒著我摔到的地方了。‘” 曹敏兒的聲音聽著還帶著顫音。
“ 好好好,”齊恒心裡焦急卻還是安慰著她,順便跟身後的人說,去醫館請醫師,得到令跟來的堂倌急急忙忙就往外跑,等他跑到外麵抄近路從南雨巷那邊走的時候,雜貨店的老掌櫃看著他風風火火的攔下了他。
“小哥,跑那麼快做什麼?誒,你不是齊……”老掌櫃年紀大了,說話也慢吞吞的,堂倌看不慣他慢悠悠的,直接搶話說著。
“ 對,我現在要去找醫師,就先不跟您多交談了。” 說完轉身就要跑起來。
“ 小哥,慢著。” 此時坐在輪椅上的田昭開口喚住堂倌,他身後不僅跟著自家弟弟,還有穿著短打褂子推著獨輪車的漢子。
堂倌心裡著急,但是多年在酒館裡的生涯早就讓他學會察言觀色,眼看著幾個人停在曹家的舊譜子前,八成是和曹家女郎有關。
“請這位莫怪,家中有人跌倒需要去請醫師,我得趕時間快去。”堂倌麵色著急,實在是不知道輪椅上的郎君為何要攔著他。
“ 我就是醫師,你可以先讓我去看看。” 田昭為人醫者,自然是心係著一切,這邊聽到有人受傷了,便想去看看,畢竟現在帶路也帶到了,其餘的便不是他的事情了。
“ 小哥是醫師?那快隨我來。” 堂倌沒成想出門就遇到一位醫師,這倒是巧了,田和在後麵推著輪椅,堂倌看著覺得慢,竟徑直過去,搶過了田昭的事情,邊推還說著,“ 小家夥,彆生氣,實在是人命關天,咱們快些去為好。” 說完,不自由加快了許多。
等到了屋子裡,齊氏正趕著齊恒去外間等著,就剛好和推門而入的田昭四目相對。隨後堂倌喊著,“醫師來了,醫師來了。”
這邊幸而齊氏前來將齊恒推去外間,曹敏兒覺得自己摔了這件事,畢竟還是有點丟臉,知道齊恒在外間,她心思剛剛落下,並不主導轉而又要來一個驚嚇。
尤其在聽見醫師來了,她還想著其實沒有醫師其實也無甚大礙。隻是醫師都來了她還是得見一麵,所以等她看清楚來人是誰的時候,隻覺得更加的丟臉。
她一點都不想讓田昭知道自己摔了。
可能是嬌美女郎在文雅郎君麵前並不想丟臉的原因吧。
田昭似是沒看到曹敏兒的臉紅一般,從袖口裡掏出金線飛扔就套在了曹敏兒的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