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還是能做的。
這不重錦跟著韓夏,也沒有再被趕走了。
重錦笑嗬嗬的跟在後麵,和孟北站在一起,孟北個子高,高了重錦大半個頭。
端著郎才女貌的假象,等繞進夜色更濃的巷子裡,將大氅脫下扔給孟北,四下搗鼓了幾下,出巷子前在披上大氅。
又走到臨江煙火氣重的地方,江邊華燈璀璨裡,他變得和孟北一般高,換了發髻後看著也更俊朗,完全不帶女氣。
孟北早就知道,重錦原本就會縮骨術躲在齊氏的酒鋪裡呆了許多年,這下齊氏南下江南後,他可是終於能鬆快了些。
就連剛才,也是擔憂著自己以男裝去找韓夏,會落人口實而又扮成女子,技術嫻熟完全看不出來瑕疵。
“ 你這真是好能力,旁人羨慕不來。”
“ 那可不,我也覺得不錯。”
嗬嗬
韓夏在前麵聽著後麵兩位郎君的高談闊論,忍不住一陣無語。
曹敏兒就更厲害了,邊走邊笑,心裡都是覺得重錦有些傻。
不過,這樣以來。
韓夏也不再是一開始帶著點氣。
她跟著曹敏兒往前走著,從一開始靜默到後麵聊天調笑起來也就是一會的時間。
幾個人逛了逛瓦子,喝了些熱湯便打道回府了。
夜晚。
曹敏兒自己躺在床上,歇歇躺著,看著屋裡的舊桌子,晚些時候隻顧著逛夜市,都沒有靜下心來好好想想。
下午曹大為何而來。
其實也好猜,左右不過是為了鋪子。
可能開始想著扮慘求她放過他,怕她秋後算帳,收了舊宋門那鋪子。
隻是後來又突然跟著罵起來,明顯就是故意讓曹氏做紅臉。
他在一旁淒淒慘慘做著白臉。
想要鋪子,又不敢說。
想要罵她,又不敢動手。
懦夫。
曹敏兒想通了,翻了個身沉沉睡了下去,完全不記得她其實是忘記了些事情的……
*
冷,冷的不行。
明明她裹著厚厚的被子,等到她有了意識,再看見的便是條船漂在江上。
好像是夢,熟悉了有很多奇怪夢境的她已經不在驚奇,隻覺得這該是新的業務又來了。心裡放鬆了一半,便打算仔細看看,說不準會有什麼幫助也不一定。
江上有船。
她走在船上。
船艙口闊大得很,看著約莫能乘坐二十多人。窗格雕鏤頗細,有江南柔膩風情,窗格是雕花,裡麵掛著幕布遮光擋風;窗格處還雕刻著精細的花紋,看著頗悅人目。艙前甲板處還掛著空敞的艙,弧形的頂配著疏疏的欄杆支撐著。有藤椅二三個,倒是沒人躺在那裡。
窗邊掛著燈彩,懸掛隨風而起,看著帶了些美感,燈彩也是勾人的,尤其看著明暗不一,夜幕裡看著,燈火也帶了些寂寥。
她走去藤椅處躺下,看著天,望著臨岸山川,顧盼兩岸河房,看著燈火在水波煙靄裡,偏又逗起縷縷的光彩。
她看著有困頓,困頓裡有覺得有些熟悉。
好像記憶裡見過此景,而不是業務來臨前的提示,隻是她想不起來了,就著幕色,又睡沉了過去。
等她次日醒來,隻記得夢裡有江,江上有船,而那船似乎是大船又好像是小船,好像有事在其中,但是似乎是她和原主的記憶不是很吻合,她記不起來。
因而,她睜著眼看著天光大亮,也不想起來,隻是翻找著記憶裡是不是有事被她忘記了。
似乎,還是頗為重要的事情。
直到她吃完早膳,也還是滿臉糾結,總覺得差一點點,便可以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