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章 沒想到麵前的老人不按套……(1 / 2)

沒想到麵前的老人不按套路出牌,按道理這長年掌案的人都有些傲氣,自然看不慣,也不願意有小輩能頂了自己的位子,或是有代替自己去做些大的宴會。

原本都做好了會被奚落,或者隻是做個打下手的,最多能有幾個拿手香飲出手就不錯了。

這下可好。

一朝就做掌案了。

連帶擬定宴會香飲單子,他也是一副放權,全部聽她的樣子,無論曹敏兒怎麼旁敲側擊想他再來掌案,他都是一副 ‘我不聽 ,聽不見’ 的樣子,“ 這雖是大宴,來往都是貴人,但總歸也得有新鮮性,貴人聽著年紀與你相仿,你來安排,多數要比我這個老骨頭要好些。”

他一邊說,還一邊在熬製他的荔枝膏,“ 我雖然長年賣香飲,也算得大家喜歡而有些名聲,但這次宴會畢竟巧心和意境為佳,相信你可以做到的,你往日賣的那些新鮮香飲我也嘗過,不錯。” 曹敏兒本是想偷懶說服老人家李師傅掌案,這下被誇了一番,聽完了這些,小臉都激動的紅彤彤的,滿心都是 “ 媽呀,這就等於老教授誇我論文寫得好 ” 的成就感,當下就應了下來。不過,也好在她還算有些理智,愣是求著李師傅繼續和她一起,先開始研究起宴會單子,眾人看著這二人相處融洽,也是四下恭賀,一同出力。曹敏兒見大家都是如此好說話,也不獨斷,當下就把很多部分都分了開來,誰采辦,誰負責熬製,誰有負責清清洗瓜果,零零星星在確認單子後分了下去,至於大家可能最看不上的洗果子,她就包攬下來了。

掌案定了,大多事情都安排好,李師傅安心跟著安排做事情,卻有人看著這一切安安穩穩忍不住了。趁著曹敏兒去外麵查詢果子的時候,有人偷偷摸摸走到李師傅邊上,也不對上去,隻在邊上拉著彆人小聲嘀咕,“ 怎麼沒讓李師傅做掌案,讓那個小女郎做了掌案,這不是目無尊重嗎?更何況她年紀輕輕能掌握好事情嗎?”

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讓李師傅聽見,老人家原就背對著他們,安靜的拿著木棍攪這荔枝膏,聽見了也當沒聽見般,懶得理會。

“ 就是說,大廚都該有些傲氣的啊,這女郎年紀小,竟然也能越過他去,確實蹊蹺。” 另外一人,跟著一唱一和配合的極好。李師傅本就不在意這些,往年大大小小的宴會也都邀請過他,場麵見多了,自然知道這些人都安著何心思。

都是些正事不做,隻敢背後嚼舌根的玩意兒。

他聽了片刻,倒才出聲說道,“ 可是嫉妒人家,那便自己編需要多努力些,做人做事都如此兒戲,隻會背後嚼舌根,難怪成不得大事。” “ 老東西,你說什麼呢?” 嚼舌根的人聽了,生氣的扔了手裡撥弄爐火的棍子,沉著張臉說道,他原是為李師傅抱不平,卻還被出言詆毀,“ 我可是在幫你說話,你還……”

“ 非也,非也,你們二人是蛇鼠一窩,可莫要再惺惺作態。” 話沒說完,便又被李師傅搶了話去 。“ 你……” 隻聽了半截話才進屋的曹敏兒聽見了李師傅的話,還在好奇對麵二人說了何事,忍不住想打圓場,隻是話還沒說就被李師傅一眼製止了,被看了一眼,曹敏兒乖乖的坐在李師傅一邊,拿著另外一個勺子跟著攪拌荔枝膏。

她其實看出來情景有點不對勁,但是她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和老一輩人相比,她還是不要摻和進去,畢竟老師傅讓她做掌案,但實際上大多事情其實都是在幫她。

那邊被懟的兩人,氣急敗壞的瞪著曹敏兒那邊,隻說了不可理喻四字便甩著袖子走了。

兩人走後沒多久,就有個圓臉廚娘急急忙忙跑進來,一邊說著剛剛給人帶路耽擱時間,一邊又道歉自己耽誤了燒爐灶,等進來看見爐子燒的火旺,還呆呆的跟剛撿起來燒火棍的曹敏兒道謝。

曹敏兒聽著道謝,又是一陣臉紅,連忙把手裡的柴火棍給她,自己又坐回去幫李師傅熬荔枝膏。

人剛坐下,聽見李師傅冷冷的說著,“ 你… 莫要搭理那兩個後生,你在生意上頗有天賦,就連那些香飲也是不錯的。”

就… 突然又被誇了。

還挺開心。

李師傅說完,看著曹敏兒又是笑又是道謝,隻是默默歎氣,又繼續弄著鍋。

罷了,曹二於他有恩。

這傻閨女就多照拂下。

算是還恩吧

李師傅為何說是報恩,也是件陳年舊事了,曹二剛來東京的時候,可是看著窮苦潦倒半大小子,看著跟個難民一般,沒有吃食也沒有喝的,他那時候還是在臨城門處賣香飲,掛高青旗些飲子,漆紅桌木的好攤位,也算有些銀錢,看著孩子可憐便救了一把。

這一下便是一善緣,往後曹二生意有起色後可是常常在他這裡定香飲作為他招待前來買從食的客人,也算是投桃報李。

“ 李師傅,那這樣來說,您和我父親相識? ” 曹敏兒突然吃驚,她就說老人家怎麼這麼好說話嘞。

“ 是啊,你小時候我還見過你,誰知道現在竟然都不認識我了。” 李師傅出言,好像還帶了點說不清的滋味。

“ 我… 自從和父親一同回鄉下祭祖,回程時候受水災影響,不知為何腦內有淤血,至今還有些記憶都還沒找回,父親也… 不在了,便無人為我解惑了。” 曹敏兒情緒低落的回著話,攪拌荔枝膏的手也慢了許多。

聽完曹敏兒的話,李師傅才算是知道怎麼回事,原本隻以為是普通的水災讓其父親喪生,沒想到其中還有這麼多的緣由。不過,他想了想曹二家裡的那些人,倒也理解了為何會這樣,如此,他倒有些躊躇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