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寒冷之際,坐馬車南下實在是有些冷。不過馬車裡溫度很高,暖和是暖和卻有些悶。
孟北架著馬車離開莊子已經二日,馬車行了些時間,曹敏兒掀開馬車的簾子,入眼的就是紅彤彤的天,將不遠處的山都渡上了一片金色。
好像有飛鳥孤單在空中滑過,遠遠看過去倒像是工筆畫剪影一般。
孟北在車外,礙著和曹敏兒有點小矛盾,不好進去馬車和曹敏兒說話,而後卻是她掀開簾子坐在他身邊,孟北忍不住緊了緊身子,連深情都變得有些緊張。
“你不生氣了?”“ 嗯” 曹敏兒從手筒裡拿出來手,捋了捋頭發,神態平靜的回著。
孟北側著臉看著她,很快又收回了視線,思緒卻跑到了之前幾日。
那日,離開宜京南下二日後到了個小城鎮,路上人有剛從宜京回來的人,路上也是邊走邊交流著宜京的冰節有多麼有趣。想到自己被困在莊子裡好幾日才被太子放出來。
雖然曹敏兒也不是特彆渴望去逛冰節,但是一想到自己被關了這麼久,還是有些莫名的鬱悶。
這驛站裡大家的交談反而就讓人覺得有些煩悶,這心裡存了點情緒,她和孟北說話的時候就沒有那麼友好了。
一進驛站,來來往往的行人,進出的人多了,就像是被圍住了一樣。驛站裡正好是營業,所以來往的人很多,但就是這樣反而容易出事,曹敏兒想著拿出太子給的信物找個好屋子。
等她要拿出來跟驛站的人交談的時候,孟北卻出手阻止了她。
這在圍著人的地方爭執起來實在是不好,但孟北一臉不同意的表情,卻讓曹敏兒覺得有些難過,“ 那算了,我不拿出來了。”
曹敏兒沒頭沒腦一句話,讓驛站的負責人聽的稀裡糊塗,那說起話來就語氣生硬了許多,“ 兩位到底要不要住?”
大燕冬季驛站可以入住,算是人少的時候給驛站帶些生意。
不過,曹敏兒和孟北在那裡半天不出結果,讓驛站負責管理的人忍不住出言問著。
曹敏兒連忙說住,還拿出了錢直接付了房費和馬的糧草費。
驛站人態度一般,把人帶到了門口就不管了,嘴裡還嘟嘟嚷嚷的不知道說了哪些有的沒的,隻是臨走前告訴孟北他的屋子在左側。
路途不暢,曹大離世陰謀,為人高高在上太子,旅途嚴寒的日子,再加上最後態度不好的驛站。
如此一來,曹敏兒可是真情緒煩悶。孟北跟在身後,關上門之後跟她解釋了一番。
卻不知道為何她更是脾氣暴躁,不願意聽。
隻是孟北見她神色如常,先是鬆了口氣,便想著還是跟她解釋一番比較好。孟北先將衣物等收拾了一番,再翻了翻被子,又點了個香薰屋子。一切弄好之後,才同曹敏兒講了一下緣由,“ 我剛才阻止你拿他的信物,是因為他這一路怕都是比較危險,還記得你照顧的錢姑娘嗎?擔心咱們以他的名義住店會有他的對家。”
曹敏兒聽了,隻是閉著眼深深吸了口氣,點了點頭。孟北任誰見了,都覺得她現在的表情無甚大事。而曹敏兒心裡卻是亂成一麻,她盯著麵前擺著的香,就知道是這個原因,但是她總覺的夏風很快就能趕上來,那樣有人會武功,自然沒大問題。
她是這麼想著,但是心裡卻也知道,孟北說的沒錯,而自己也能理解他的意思。
但實際上,她還是覺得很是煩悶。
所以她隻是安安靜靜不說話,心裡在跟自己較勁,那些沒有意義的較勁,每當她心煩的時候,便安靜不說話。
孟北說完之後,默默待了會,才發現有些不太對,隻是他也不敢在出聲,在一旁像個影子一樣,沒有聲音。
直到香過半,他才起身離開,留了個安靜地方給曹敏兒自己呆著。直到晚上用晚膳時候,有人用了封信過來,展信看完之後,才知道夏風有急事,得跟著殿下一同回東京了。到了這時,孟北不知道怎麼想的,又提起來今日入店阻止她用太子信物事情。
曹敏兒這才氣了起來,但不過也就是重重的撂下了筷子,轉身離開。
走過路帶風,還把桌上的信一並帶著落了地,她臨走前,信拍飄落而下蹭著衣衫落在地上。“ 這… 怎麼了?” 孟北喃喃自語,瞧著她就大步離開上了樓梯去回了屋子。孟北知道她不開心了,猶豫了一番,他想著要不要上樓去勸勸。
而屋子裡,曹敏兒自己弄了杯水,涼的,冬季喝起來倒是有些冷。不過她倒是覺得能讓自己安靜,鎮定一下。不過,手觸到茶盞拿到了臉邊,又放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