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玩家的心狠手辣,對自己人下手十分熟練。
但要無名氏說,他覺得自己上司的做法壓根不會起作用,要知道玩家就像是殺不死的小強,尤其是當這群小強可以複活的情況下。
他最後檢查了一番自己的裝扮,確保自己看不出什麼不對勁,然後把放在桌子上的槍塞到腰間的槍套上。
走廊裡戒備森嚴,時不時有人帶著獵犬經過。
它們的脖子上栓著暗白色的項圈,在暗紅色的地毯上跑動,吐息之間散發著一種危險而血腥的味道。
【你正在使用“迷惑”。】
【喬裝檢定,成功。】
無名氏麵無表情的走過,並強行讓自己不去看那些走過的獵犬。他知道這些野獸十分危險,因為他實踐過,然後被咬死過好幾次。
要不是有古物的幫助,他可沒辦法這麼順利的把一個NPC取而代之。
在暴風會采取行動之前,他就已經潛伏進這個勢力了。
無名氏認為這個遊戲很有趣,不過在某些方麵可以不用那麼真實。因為他在處理屍體的時候遇到了一些問題。
還是在請教某個路過的玩家後,他才決定——丟進下水道。反正那地方冒出屍體也不奇怪。
但現在,那個提供不少幫助的玩家主動聯係上了自己。他當然很樂意幫忙。
無名氏聽說過互助小隊的事,尤其是某個主動宣戰的玩家。畢竟鬨出那麼大的動靜,想不知道也難。基本上玩家都知道有這麼一個人了。
沒有任何人阻攔,他順利的離開了暴風會分部,然後掀開附近小巷裡的井口並鑽了進去。
下水道一片漆黑,很容易摔倒。他雖然沒來過,但很熟悉這裡的地形,不會鬨出這種低級錯誤。青年輕車熟路的走了將近十分鐘,停在生鏽的鐵門前。
“吱呀——”鐵門之後是五個大木桶,空氣中散發著一股刺鼻的味道。
他清點了一下數量,確定沒少。
雖然無名氏是計劃的執行人,但從暴風會手中偷到這些燃料還是有些太艱難,一不小心就可能暴露。唯一可惜的是,係統空間沒有那麼大,裝不下這麼多東西。
這遊戲能不能出一個氪金擴充係統空間的功能?他很需要。
作為一名好歹也是當了幾天的暴風會成員,無名氏深知一件事:暴風會沒有表麵看上去那麼風光。
它就像是一艘狂暴海洋上的小船,儘力維持著不翻。但隻需要一個小小的失誤,一切努力將會化作泡影。
其他勢力早就不滿暴風會的霸道行為了,他們隻是在等一個機會。
“那我就給他們這個機會!”無名氏笑起來很張狂,就如同他做事一般劍走偏鋒膽大妄為,“這把火燒了下水道?沒關係。但一不小心讓它跑到地麵上了?可就不好了。”
現在隻剩下一個問題:他要怎麼把五個木桶扛到地麵上去?
無名氏笑容有所收斂,他開始發消息給那個玩家:幸福,我需要你來一趟。
幸福睡過頭:……
幸福睡過頭:具體地址。
無名氏發給了他。
一段時間後,來的人除了幸福睡過頭,還有另外兩個玩家——A騙人大師和青銅戰士。
無名氏說:“哈,還是你想得周到啊!叫些幫手總是有用的。”
幸福睡過頭身邊並沒有跟著那隻烏鴉了。他一直把烏鴉留在上麵,不帶到下水道裡。在聽完無名氏的話後,他沉默了一會,說出一句話:“隻是因為我不認路而已。”
無名氏撓了撓那頭火紅的短發,“我還以為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你說自己迷路了是在開玩笑……原來不是玩笑嗎?”
幸福睡過頭默默戴上護目鏡,做好搬東西的準備,“……不是。”
站在門口饒有興趣注視著一切的A騙人大師:“噗。”
她這一舉動吸引來了三個玩家的視線。
女人清清嗓子,假裝沒注意到幸福睡過頭的凝視,鼓舞眾人:“開始乾活吧,我們沒多少時間可以浪費了!隨便問一句,你打算燒哪?”
提到這個話題,無名氏眼睛亮了起來,他的迫不及待中充滿了打工的怨言:“暴風會!”
誰叫暴風會這段時間一直在加班,而且不給加班費。
幸福睡過頭則問:“什麼時間段那裡的人比較多?”他的語氣平靜而認真,完全不覺得自己說出了多麼恐怖的話。
難怪他和無名氏會因為拋屍而認識。
青銅戰士弱弱的舉手詢問:“但是這個味道會很快就暴露吧?”
A騙人大師看向無名氏,問:“你早就想過燒了那裡,那有想過用什麼辦法掩蓋氣味嗎?”
無名氏咧嘴一笑,從下巴處掀開一部分半透明的人皮麵具,“當然想過!我有一件古物【迷惑】,大概能起作用。”
女人挑了一下眉毛,不太確定的說:“可它能用到油桶上嗎?”
無名氏嘴角的笑消失了,支支吾吾說不出來:“大概、大概可以吧?”
幸福睡過頭卻有了想法,他說:“既然這樣,你抱著油桶吧,隻要找準時機點燃就行了。”
無論能不能行,無名氏是死定了。真是相當可怕的辦法啊。
女人摸了摸下巴,說不定可行?
無名氏毫不害怕,躍躍欲試:“那就這樣吧!”
隻能說,這兩人不愧是好朋友。
四個玩家把油桶全都搬了上去。
無名氏按計劃抱著其中一桶先進去了。
【你正在使用“迷惑”。】
【喬裝檢定,成功。】
他表情十分坦然的站在大廳裡,所有人都像看不見他手裡的油桶一樣。
隻有那些獵犬有所懷疑,但沒能發現不對勁。它們繞著無名氏走了好幾圈才悻悻離開。
無名氏抓住機會點燃了油桶,一時間燃起熊熊大火。另外三個玩家則趁機把其他油桶丟了進去,加大火勢。
整棟樓都被火焰吞噬了。不少人來不及躲避,被火焰吞噬。一時間上空盤旋著慘叫聲和劈裡啪啦的燃燒聲。
玩家們做完一切躲了起來。
幸福睡過頭很平常地評價道:“就像燃燒的糖果屋一樣。”
A騙人大師:“不要說那麼恐怖的話啊。”
幸福睡過頭:“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