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快,風聲在我耳邊呼嘯而過,我現在正帶有失重感的下墜,但沒有尖叫——
沒錯,我在享受,享受風拂過臉頰,享受失重的感覺,享受緊張帶來的放鬆,享受心無雜念。
那種神奇的感覺讓我精神充沛並異常興奮,這讓我仿佛看見了列車開往黃泉站,站台站著來迎接我的故人。
“羽加迪姆勒維奧薩!”
於是我蹦極似的被一股“繩子”猛烈地拉住,拽著停在半空。
為什麼要救我?
雙手緊緊握住,微微顫抖著,我牙根直發麻、手指骨節癢,心裡冒出一股無法遏製的怒火。
這股怒火又熱又燙,似乎伴著周身的血液都湧到了腦袋上麵,讓我從脖子一直紅到耳朵後,看著像是一頭被激怒的獅子。
因為我現在特彆有摒棄一切,先揍一頓救命恩人的衝動。
而後我緊緊地抿住了嘴,腮幫鼓鼓的,像倉鼠鼓起來的兩頰。
我的救命恩人估計不知道我找這個自.殺的機會很久了,久到我自己都忘了有多久,隻記得起這個念頭那天天空晴朗開闊………是個難得的好日子。
但我還是咽下了這一口氣,接受了這個我並不想要的好心。
無論如何,那個救我的人都是我的救命恩人,雖然我沒有多少道德情操這種礙事的東西,但揍救命恩人這類卸磨殺驢的事,我還是不會做、也不屑於去做的。
“孩子,發生了什麼事?”
我轉過頭,看到一個奇怪的老人,他有一個彎曲的長鼻子(似乎至少斷了兩次),麵帶笑容,半月形的眼鏡下湛藍色的眼睛炯炯有神。
阿不思.珀西瓦爾.伍爾弗裡克.布賴恩.鄧布利多或是最偉大的白巫師——
不過,我現在應該叫他鄧布利多教授。
“瓦沙克.阿撒托斯?”
米勒娃.麥格?
“是的,麥格教授。”
“命運”這個詞難以形容。
例如,當我看到這位表情嚴肅的教授時,我本能地喊出了她的名字。
例如,莫名其妙的,我更願稱她為——
貓貓教授。
我有點遺憾一股不可抗力阻礙了我叫出“貓貓教授”這可愛的昵稱,卻冷靜地想著:如果我真的叫了出來,麥格教授會大義滅親的吧。
……絕對會的吧。
貓貓教授神情嚴肅,走到教工中央座位的旁邊,在那位最偉大的白巫師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麼。
緊接著,我被小心地放低,雙腳著地。
我抬頭看教工席的另一側,那位一頭油膩黑發、鷹鉤鼻、皮膚看著不太健康*的老師——西弗勒斯.斯內普站了起來,直視我的眼睛。
我頭痛起來。
“哦………教授,我——”
我陷入了黑暗,就像剛開始那樣下墜,但跟剛才不一樣的是——我在盼望著被某個人從一片黑暗中解救出來。
——是誰都行。
忽然,一個閃爍著某種光芒的東西在我麵前晃來晃去,離我似乎很近,讓我有種隻需要一抓就可以抓到它的感覺。
而且,這東西閃著的光怎麼看怎麼眼熟,雖然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並且有種抓了會發生某種不好的事預感,但……人要勇於嘗試。
我視死如歸地伸出手抓住了它。
眨眼間,我看到了一個大鼻子。
西弗勒斯.斯內普惡狠狠地看著我。
說真的,他看掠奪者四人組的眼神都沒有看我的凶狠,儘管我現在並不知道掠奪者四人組是誰。
我果斷鬆手,放過可憐的油膩黑發,並且衷心希望他能放過同樣可憐的我。
我躺平,生無可戀地盯著估計是醫院的天花板,覺得自己遲早要被這人揍。
我是想死,但也不想這麼痛苦死啊!
什麼東西又在我麵前閃爍?
這回是一副熟悉的眼鏡——半月形的眼鏡。
於是我站起身來,警惕地看著他們,就像一隻被人類傷害過的小野獸,畢竟,我現在不應該認識他們,至少現在不認識。
然後,我偷偷地用右手去摸暗兜,摸出了……一把匕.首?!
我:“…………”
好吧,有總比沒有好。
至於我的魔杖……?以後再去找找它吧 ,因為我並不知道它現在在哪裡,隻記得自己把它交給了一個值得信賴的朋友。
“你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