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聽了這個問題,顧方圓深吸……(1 / 2)

聽了這個問題,顧方圓深吸了一口氣,說:“受傷也算我自找的,他很多次都讓我離他遠一點,但我那時候不甘心,總是舍不得離開他。”

“你難道愛過他麼?”任玄顧提高了聲音的音量。

顧方圓沒有正麵回答,隻是說:“任玄顧,你要知道,即使是你父親,也不會問我這個問題的。”

“那就不要再想他了。”任玄顧的情緒明顯有些低落。

“我已經很久都沒有再想他了,”顧方圓在心底無聲地歎了口氣,他把牛奶杯推到了任玄顧的麵前,“幫我倒一杯牛奶吧。”

任玄顧倒了一杯牛奶,顧方圓慢吞吞喝了,兩個人默契地結束了這個對話。

顧方圓回到了自己的臥室,原本準備看一會兒自己最近正在嗑的CP的剪輯視頻,但大腦裡還是沒有忍住,浮現出了很多有關於譚申的記憶。

譚申長得特彆好,他有一張讓人難以忘記、讓人甘願原諒他一切錯誤的臉,高中的時候,就有星探慕名前來,但譚申拒絕了。

“我不太喜歡讓彆人評價我的外貌,窺探我的隱私。”

當年的譚申是這麼說的。

譚申真正的性格算不上好,甚至稱得上有些差,但他很會偽裝。

他偽裝成了一副樂觀開朗、溫和可親、寬容大度的模樣,他有很多的朋友,學校裡的絕大部分人——無論男女都對他抱有好感。

但顧方圓見過譚申所有的陰暗麵,也知道譚申骨子裡究竟有多涼薄。

他記得曾經有一場籃球單人選拔賽,贏的那個人能代表學校去市裡比賽,譚申準備了很久,但在比賽的頭一天遭遇了意外——他的韌帶受傷了。

譚申堅持要參加選拔比賽,所有籃球隊的隊友瞞著他、私下裡達成了一致意見,準備在賽場上對他放水,力保他能參賽。

然而在真正比賽的那天,有一位隊友不願意放水,譚申和他之間的比分膠著了很久,但最後還是輸了。

那位隊友很尷尬,期期艾艾地看著譚申,小聲地說“對不起”。

眾目睽睽之下,譚申攔住了試圖找他理論的其他籃球隊的隊員,非但沒有責怪他,反倒是用肩膀撞了撞這位隊友的肩膀,說:“你是我兄弟,你去了相當於我去了,說什麼對不起。”

那位隊友感動極了,最後抱著譚申嚎啕大哭,邊哭邊說:“對不起,我知道這個機會對你很重要,也知道如果你沒有受傷這個機會肯定是你的,但我真的控製不住我自己,我真的也很想要這個機會,對不起,對不起,隊長。”

過了很久,那位隊友才鬆開了譚申。

在場的、以及聽聞這件事的所有人都會稱讚譚申的大度。

但隻有顧方圓知道,譚申在輸了的那天晚上玩了一整夜的飛鏢遊戲,牆上的靶心處貼著那位隊友的名字。

譚申的家境小康,但並沒有飛鏢和鏢盤,他是到顧方圓家玩的。

一開始他隻是一支接一支地投擲飛鏢,到後來,他問顧方圓,我能不能用下你家的打印機。

顧方圓點了頭,去廚房裡倒檸檬水,等他端著兩杯檸檬水出來的時候,靶心處已經貼上了一張寫著名字的白紙。

譚申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才投出的第一支飛鏢。

顧方圓張了張嘴,想阻攔他,又覺得他實在是委屈,到底還是沒說什麼,隻是將檸檬水放在了譚申的身邊,說:“玩累了就喝點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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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那位隊友在市裡的比賽表現不佳,在籃球隊裡也受到了若有若無的排擠。

在那個人退出籃球隊的那一天,譚申在人前表現得十分失落難過,拍著對方的肩膀對他說:“這裡永遠是你的家,想我們了就回來一起打場球。”

然而,在所有人都散場後,譚申會走到站在一邊的顧方圓麵前,接過他遞來的礦泉水,擰開瓶蓋,先喝上一大口,再用這瓶水淋濕自己的頭發。

他的身體微微前傾,貼著顧方圓的耳垂,低笑著說:“顧方圓,他是我用手段逼走的,你會不會覺得,我是個壞蛋啊。”

顧方圓深吸了一口氣,瞪了他一眼,說:“你的確是個壞蛋,但你是我兄弟,我隻能站在你這一邊,隻要你不違法犯罪,我願意幫你隱瞞所有你乾的壞事。”

“要是我違法犯罪呢?”譚申的字典裡仿佛沒有“適可而止”這四個字,相反,他足夠“得寸進尺”。

“我會把你扭送到警察局,”顧方圓盯著他看,說出的每一個字都發自肺腑,“然後替你找最好的律師。”

譚申一把抱住了顧方圓,他的身上汗涔涔的,顧方圓有點嫌棄,但又不願意推開他。

“顧哥,你怎麼這麼好啊。”

“……彆叫哥,你也就比我小幾個月。”

“就要叫,”譚申意味不明地笑,“顧哥,你要一直對我好。”

“我當然會對你好,”顧方圓拍了拍譚申的後背,示意對方鬆開他,“好了,該走了,今天去我家還是回家。”

“回家,我媽生日,你幫我挑個禮物。”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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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方圓還記得,他給譚申的媽媽挑了一個漂亮的發夾。

譚申去收銀台付完了賬,除了那發夾,還拿回來了一條純銀的項鏈。

顧方圓沒多想,隻以為那項鏈也是買給他媽媽的。

但當他們離開了飾品店,走到公交車站台,正要各自離開的時候,譚申卻把手中的項鏈塞到了顧方圓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