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10點36分,副都心線站。
羂索閉著眼坐在咒靈上假寐,左手把玩的咒靈球在剛剛就已經被他吞下。利用咒靈操術極之番[漩渦]對準一級以上的咒靈實施術式抽取必須要花費一段時間。
希望在這段時間裡獄門疆能處理好五條悟的信息吧,羂索這樣想著。
體內的咒力在不斷調轉,他稍微分出了一點精力關注在樓上的咒術師們,距離他們進入澀穀站內已經過去了快一個小時了。
四層的咒靈有這麼難處理嗎?隻是量稍微多了一點而已吧。
羂索發出了一聲不屑的輕笑。
“往上走!”
一句帶著咒力的喊聲突然從扶梯1號出口處傳來。
像是給空氣按下了暫停鍵,在這句話音落下的瞬間,站台上的所有普通人都停下了自己的動作,眼神變得呆滯,然後不約而同的抬起了步伐整齊劃一的往同一個出口方向走去。
咒言?
羂索眯起眼,指揮著身下的咒靈降落到地麵上,此刻他的身側已經空開了一片場地。
下一刻,隻聽見咻——的一聲,一枚金屬物體瞬間以破風之勢從後方向羂索襲來。
空氣中傳來物體相撞的暴擊聲,掉落的子彈被握在手中,逐漸消散的煙霧後麵,羂索露出了一個帶著興味的笑容。
“狙擊槍嗎?不錯的想法,我也覺得對付術師可以積極使用一般武器來著。”
他笑著扔掉了手中用來抵擋攻擊的咒靈,抬眼看向子彈襲來的方向,那片已經空出的場地上站著赫然出現的咒術師們。
因為時間緊迫七海建人他們沒有製定詳細的作戰計劃,隻是粗略的安排了前鋒中鋒和後衛,除此之外還有在另一個出口負責疏散人群的狗卷棘和在上空索敵的西宮桃。
春和作為剛入門的術師自然就被安排在隊伍的末尾,她的身側是剛剛使用完術式的庵歌姬,作為輔助型的術師她也被留在了後側。
無形的硝煙彌漫在這片空氣都快要凝滯的場所,耳側是人群行走間衣物的摩擦聲和腳步聲,雙方相對而立誰都沒有貿然出手。
按下啟動鍵的是一道突然響徹在空氣中的擊掌聲,掌聲剛落,遠處的羂索被猝不及防的換置到了七海建人麵前。
這是來自東堂葵的術式,不義遊戲,可以將範圍內的人或物瞬間調換位置,可謂是上限極高的輔助術式。
“這個術式倒是蠻有意思的!”
羂索擰眉笑著,瞬間揮手抵擋住了七海建人的攻擊,其他咒術師們見狀立刻蜂擁而上,戰鬥在電光火石間一觸即發。
春和站在最末側透過不斷交錯變換的人影和眼花繚亂的術式,視線緊緊的黏在那個黑發袈裟,額頭有著一條縫合線的男人身上。
隻是看了幾眼,春和就知道這個男人非常強,即使隻有一個人,也能絲毫不顯疲態的麵對一眾咒術師的圍攻。
對方的實力或許不在五條悟之下。
但是,看著他的樣子,春和還是感覺到了一股被嚴重冒犯的不適感。
那樣一副慈悲僧人的打扮是故意的嗎?難道五條先生就是被這樣無辜的外表給迷惑了嗎?
她邊想邊皺著眉轉動視線在男人的身邊仔細搜索著。
看了好一會兒才發現,在離男人身後的不遠處被砸裂的地麵上,有一個外表有很多眼珠在轉動的奇怪方形物體,而它的周圍有兩隻咒靈正站在那邊一動不動。
看起來像是在護衛,莫非那個就是封印了五條悟的東西?
這麼想著,春和下意識的抬起腳想要往那邊去,這時身側的庵歌姬突然伸手抓住了她往旁邊一躲。
“小心!”
二人就地一滾,還不等她們反應,腳下開始劇烈動蕩,類似於地動山搖的巨響在耳側轟鳴,數不清的砂石土屑迎麵撲來。
“春小姐你沒事吧!?”
“沒、沒事。”
手腕被女性柔軟的手抓住,春和勉強睜開被砂石糊了滿臉的眼睛,就著力道站了起來,等她再看過去的時候,眼前已經徹底變了一個場景。
距離他們不到50米的位置,那塊地麵被硬生生的砸出了一個巨大的深坑,碎裂的紋路在不斷向周圍蔓延,本就不大的站台被硬生生的從中截成了兩半。
“……這家夥到底在做什麼啊!?”
禪院真希舉著咒具跳到了地麵,其他咒術師們也因為這場突變而被迫與羂索拉開了距離。
“我倒不是不想陪你們打,隻是時間到了哦。”
羂索帶著笑意的聲音從對麵傳來,他站在深坑的附近,手上拿著一個方形的物品。
等下,那個是!?
“是五條先生!”
春和瞪大眼睛,急切道,“他手上拿的就是被封印的五條先生!”
“!”
眾人一驚,東堂葵舉起雙手想要再次發動術式,但眼前卻突然吹來了一陣寒風,頃刻間,冰雪從上至下立刻把他們凍結在了原地。
好冷!
春和咬著牙吐出一口寒氣。
對麵羂索的身側降下了一個白色短發的術師。
對方的神情十分不悅,“這就是你說的漏洞百出的計劃?”
“計劃趕不上變化。”羂索好脾氣的笑著回應,“結果是好的不就行了嗎,裡梅?”
“哼,把他們都殺了。”裡梅說。
“等下,等下。”
羂索開口製止,“需要留下些信使傳話才行。”
“留下一兩個就行了吧?”
裡梅再度抬起手,凝結的寒氣從手掌間冒出,正當他要發動術式的時候,從春和他們後方的扶梯出口處跳下了兩個人。
分彆是虎杖悠仁和九十九由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