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齊齊的三個零,仿佛在嘲笑從沒缺過錢的司少宗主想要重新修煉做夢可能會更快一些。
司星辰依照著原身記憶用智腦上網,搜尋到幾株形似洗髓丹所需材料的草,一看這些草的價格,他沉默了。
一棵草後麵就多添了好幾個零,而洗髓丹所需靈寶又豈止一棵草?
屋漏偏逢連夜雨,回來前,那個導師還提醒他該繳納下學期學費了。如果交不出來,估計他連住的地方都沒了。
司星辰難得的迷茫了,要從哪裡弄點錢出來?難不成要像原身把所有空閒時間都用來打工?
忽然,司星辰想起來之前有個人主動說要送錢給他。再翻翻記憶,哦,原來是前男友,還是個靠著原身才能順利來到帝星念上同所大學,卻又在認了有錢父母當上大少爺後立馬甩了原身的前男友。
還有補償的五十萬分手費,分明是這個賤男人跟原身借的——程壇成為大少爺之前,利用與原身交往,拿了五十萬買了副機甲參加考核,當時他可沒打算還這筆錢,雖然現在也不是“還”。
司星辰把近幾年的轉賬記錄都翻看了一遍,心裡有了數,不說這五十萬,他要讓這賤男人把之前欠原身的全都吐出來。
第二天,司星辰還沒去找程壇,程壇便自己送上門來了。
他是在司星辰和江河回宿舍的路上出現的,還帶了兩個跟班,攔了司星辰兩人的去路。
江河頓時就不爽了,把司星辰拉到身後,怒道:“程壇,你乾什麼?!”
他的聲音不低,引得附近路上的學生紛紛側目。
有人圍觀,程壇也裝得似模似樣的:“彆生氣,我隻是想和小辰說兩句話,我每回找,你都說他不在。”
江河冷哼:“這不應該正和程大少爺意?不是你說我們星辰糾纏你?現在到底誰糾纏誰啊?”
程壇不欲和他多爭辯,越過他去看司星辰,司星辰一如往常瑟縮著,連頭發絲都透著弱小與自卑。這副模樣程壇可常見了,以往他隻要稍微有點不滿,司星辰就會像現在這樣,抿著唇低著頭,半天也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就算眼裡有委屈,之後還是會想方設法地討好他。
思及此,程壇對司星辰道:“小辰,你身體恢複得怎麼樣了?這五十萬你還是拿著吧,學校的醫療設備很好,你去治療室用幾次治療艙就能痊愈了。我不是醫生,你找我我也……畢竟我們已經分手了。”話落,他露出有些尷尬的表情。
“你什麼意思?!”江河聽得更火大了,合著他這話,星辰還借著這次的傷求他來陪來安慰嗎?這人臉怎麼這麼大?
司星辰拉住惱火的江河,他從江河背後出來,抬起頭,露出蒼白的臉和微紅的眼眶。他身體微微顫抖,聲音也微微顫抖:“程壇,一定要這樣嗎?”
程壇心中不屑,麵上保持著沉默,並將手中的星卡朝司星辰遞了遞。
司星辰緩慢地伸出手,在手指即將要接觸到卡的時候,又收了回去。他瘦小的身影落在圍觀的人眼中,好不可憐。
“星辰……”江河擔憂地看著他。
司星辰咬了下唇,像是做了什麼決定一般,紅著眼睛將手腕上的智腦打開。圍觀的人包括程壇,都以為他是要直接將卡上的錢劃到自己的賬戶上。
“少了。”忽然,程壇聽見司星辰低聲說道。他剛想問,瞳孔忽然一縮,直直看向離他極近的懸浮屏。
“這是什麼?”
“好像是轉賬記錄。”
“他拿轉賬記錄做什麼?”吃瓜群眾好奇,湊近了些。
程壇想要去抓司星辰手腕,將智腦關掉,但司星辰卻退了一步,躲開了。這讓程壇的表情有一瞬間的扭曲,他沉下臉對著司星辰:“司星辰,關了它!”
出乎程壇意料的,往日見他發怒就會比貓還乖巧的人聞言隻是抖了抖,又退了幾步,有多事的圍觀者站在他身後,警惕地盯著自己。
司星辰躲在人群中,泫然欲泣,楚楚可憐,但程壇瞧著他這副模樣卻是悚然一驚——他清晰地看見司星辰掃向他的眼中劃過的譏諷。
程壇頭皮有一瞬的發麻,他有一種十分不好的預感,事情似乎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期,即將脫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