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驚恐地發現,徐夢琴,這位仿佛成為了慕言白姐姐粉的正牌女主,居然在兩個人的手握到一起的時候,露出了近似於“磕到了”的姨母笑表情。
這一群人沒有一個拿對了劇本是吧?!
係統實在很滄桑:累了,沒救了,埋了吧。
徐夢琴臨走還在殷切叮囑他師弟,像叮囑一隻容易被騙的小兔子:
“千萬要讓你大師兄付賬。他富的很,不像你,可憐見,還是省著點吧,啊。”
慕言白:實在是不能想象,她和楚宸要怎麼拉郎配才能勉強湊合成一對。
係統:救命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還是埋了吧埋了吧埋了吧!
……
約莫一炷香的功夫,慕言白咬著一串冰糖葫蘆走在了大街上。
反正師姐都發話了,他樂得不花自己錢,並且不樂意去和雅樓——和雅樓留著,等下次楚宸不在,沒人給他付錢了再去。
於是他硬是拖著楚宸走在大街上,在光天化日,買了一堆雞零狗碎的小玩意。
楚宸在他期許的目光下,掏錢買了一隻幼童才玩的係著五彩絲帶的撥浪鼓。
慕言白滿意地感覺到,周圍人的目光簡直要把他們淹死了。
他對此喜聞樂見:早上他粥喝一半不就是因為楚宸,這人早上讓他社死,他現在正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這位天之驕子感受一下什麼叫“群眾的目光”。
路上又經過一家買小玩意的,慕言白決定再接再厲。他瞧上個小魚形狀的陶塤,扯扯他師兄的袖子作為示意。
誰知道當楚宸認栽般買下遞給他的時候,坐旁邊的倆小朋友不樂意了。
女孩子用紅綢紮著兩條烏亮亮的小辮子,兩邊各挽成一個環,看上去跟本人一樣活潑。
她當即就蹦起來了,對男孩一通比劃:“你看看人家大哥哥!要什麼給買什麼!”
男孩七八歲的樣子,看上去穩重一些,無奈道:“要什麼給買什麼,那不得給你慣壞啦?”
女孩聞言小胖臉都憋紅了,學著她家姨娘嬸嬸之類,小大人似的一叉腰:“你、你還說長大了要娶我作新娘子呢,連慣著我都不願意!”
慕言白聽不下去了:“走走走,我們還是走吧。”
然而楚宸沒動。
春晨的太陽落進他沉淵一樣的眸子裡,就像在古年無波的水麵上,鍍了一層漾動的光。
他就用這樣的一雙眼睛看著慕言白:“什麼都依你,不得把你給慣壞了?”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某人無言以對。
他實在是說不出什麼話懟回去,隻好丟下楚宸自己往前走。
楚宸看看他同手同腳的背影,又看看那個氣呼呼蹦躂的小女孩,覺得徐夢琴方才說的“你真的好可愛”仿佛就在耳邊循環,無比應景。
他品味完,兩步追上去,試圖哄一下:“好了。”
對方不理他。
楚宸鍥而不舍地又試了一次。
這次得到了一個蔫頭耷耳的回答:“唔。”
不過這個回答也不是白回答的,慕言白想吃街邊的酥油小燒餅。
他要兩塊,楚宸看看他手裡的糖葫蘆,和他商量:“一塊。快到午時了,會吃不下飯的。”
慕言白拒絕了。
楚宸有點意外,但沒什麼意見。
結果還沒等他掏袖子,慕言白已先他一步數了銅板付了,回身把其中一塊小燒餅塞他嘴裡:“嘗嘗。”
久違的、獨屬於麵食的酥香混著蔥油的淡淡鹹味,瞬間填滿了他的全部感官。
慕言白收回手,問他:“辟穀辟了這麼久,覺得好吃嗎?”
楚宸從恍然中回神,點了一下頭,收獲了一個天光下最明淨的笑。
他的小公子顯得很得意:“我可算是讓‘不食人間水米’的楚大道君破戒了。”
那一瞬他突然想告訴他,你本身就是我對這個世間最大的破戒。
然而到底沒說出口,隻是指著前麵那家慕言白無比熟悉的小鋪子,很含混地移開話題:“要不要再買一盞燈?”
“好。”
他們走到竹架下,上麵掛著的依舊是賣不出去的六角宮燈,上麵的詩句各色紛繁,楚宸找了一圈,卻已沒有之前那一句了。
他看上一盞寫著溫庭筠《楊柳枝》句子的,才要摘下來,慕言白已經和老板娘交談上了。
慕言白還保留著在現實世界裡網購時維護消費者權益的習慣,直接當麵給差評:“你上次賣給我的燈,我師兄說字不好看。”
老板娘先是滿臉堆笑地要狡辯,嘴張一半,突然發現了華點。
她以一個扭曲的古怪表情看向另一位長身玉立、看著更加威嚴的仙君:“您師兄?”
“對啊,他說不好看啊。”慕言白沒注意到楚宸和老板娘兩邊都一言難儘的目光,“你怎麼還說這字跡‘矯若遊龍’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