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派鹹魚 已經有人……盯上您了。……(2 / 2)

他們都沒穿劍宗服飾,這副打扮在城裡大概能歸類為有錢人,但還算不怎麼突兀。

兩人在城門下相視一眼,都知道穿著也罷,用真容進去就有點不合時宜了。

慕言白的“畫魂”熟練到了幾乎深入骨髓的地步,結果高處不勝寒,以至於他不怎麼會普通的、能夠模糊五官特征、隱藏身形的隱匿術了。

他又是個顏控,不怎麼願意直接易容,乾脆抬手化出兩張半臉銀麵具,遞給楚宸一張:“師兄。”

無比擅長隱匿術的楚宸:“?”

他看著慕言白戴上那張造型無比熟悉的鬼葵花紋樣的銀覆麵,想說什麼,到底忍住了。

他把麵具扣在臉上,推了推,意外的合適,看來慕言白塑的時候參考了他的臉型。

上帝視角的係統看著這兩人情侶款一樣相似的銀麵具:【……】

它的倒黴宿主已經懶到這種地步,連花紋都不肯改改了嗎?

兩個人在穿行在熙熙攘攘的人流裡,都覺得有點久違。

……隻不過慕言白久違的是遠離修行人士那種壓抑氣氛的熱鬨城市。

而楚宸久違的是慕言白麵具下露出的清晰漂亮的唇角。

銀製品特有的冷光把那人的下顎線襯托的更為流暢,慕言白的膚色本就像素瓷一樣,被麵具半遮半掩一擋,雨後海棠一樣的唇色就被愈加凸顯出來了。

天知道,上輩子他有多想把他的麵具一把掀掉,就像撕開教主那張永遠孤冷疏離的假麵。

楚宸是真的很想看,戴麵具的慕言白笑起來的模樣。

或許看到了,他就不會在午夜夢回的時候,腦海裡關於那人的下半張臉隻會是鮮血淅淅瀝瀝順著嘴角落下的畫麵。

楚宸劍下,冤魂累累、鮮血漫漫,其實不比傳說中惡貫滿盈的教主好多少。

白骨枯塚見過,屍山血海走過,但他自詡天生冷感,沒什麼血腥能夠讓他在意。

直到這個畫麵成了他久久不散的夢魘。

……

慕言白並不知道楚宸在想什麼。

他帶著他,看似隨意、實則目的明確地往前走,穿過彎彎繞繞的街巷。

之前陳豫二人請求看一下主上要查的人長什麼樣,畢竟知道了這一點,調查的難度就會被降低很多。

慕言白先是不同意,斷然拒絕。

他不願意給出太多關於楚宸的信息,不知道為什麼,但就是不願意。

係統嘖嘖稱奇,強行讓宿主回顧了一下他自己在教主時代,讓白道人人自威的調查手段,結果慕言白隻是聳聳肩而已,仍舊我行我素。

後來架不住查找結果實在是一無所獲,重要線人又死於非命,再不給信息就查不下去了。

慕言白隻得和屬下約好,楊儀留守京城,由更加靠譜的陳豫來這座靠著劍宗地界的人間小城,和自己接頭,暗中觀察一下楚宸的麵容。

接頭地點是東市一家大酒館,曆史久、顧客多,做起手腳來比較方便。

兩人遠遠就看到了層層疊疊的樓簷,還有其間高高招展的幌旗。

等走近再看,隻見廊腰縵回,簷牙高啄,比山腳小鎮上的酒樓規格不知大了多少倍。

慕言白跟著食客們跨進去,楚宸要訂雅間,他微微抬手製止了,讓小二收拾了張底樓前庭裡的空桌:“這裡人多熱鬨,更有人間的感覺。”

楚宸對於他想要熱鬨,自然喜聞樂見。

他環顧一圈,發現都是普通市井人等,沒有什麼有大威脅的,因此也就沒說什麼,任由慕言白落座點菜了。

周圍有幾桌已經酒至半酣,喧嘩吵鬨裡眾人推杯換盞、觥籌交錯。

呼朋引伴、吆三喝五之聲不絕於耳,確實熱鬨到了十分去。

沒等多久,幾個店小二就端著大托盤前來布菜了。

楚宸看了一會,突然問:“你能吃辣了?”

“我不能。你怎麼知道的?”慕言白有點奇怪,“之前我們一起吃過飯嗎?和雅樓不算,那裡根本就沒什麼辣的。”

“徐夢琴要求你吃藥的時候忌生冷辛辣,你不是說,你根本不吃辣?”楚宸淡定地回答。

“噢。”好像有這回事,但是記不清了。

“那你又是怎麼肯定,我能吃辣的?”

“……”慕言白輸在不知道楚宸也重生,莫名其妙被反將一軍,內心麻木無比,“原來你是不能的嗎?”

可是上輩子師門幾個弟子聚餐,楚宸分明示意過,把慕言白麵前的辣菜挪他自己麵前啊?

“沒,我能。”楚宸不忍心再逗他。

碗盞相撞的清脆聲響中,慕言白悶頭夾菜,決定不和這個人說話了。他放在桌下的手暗中掐訣,很快收到了下屬的回應。

於是他抿了一口茶,皺眉道:“苦。”

楚宸示意侍者:“換花茶。”

很快就有店小二端著茶水過來替換,慕言白和他幾不可查地互換了一個眼神。

易容過的陳豫四平八穩地走過來。

“主上。”他借著倒茶動作的遮掩,側身擋住楚宸的視線,俯身在慕言白耳邊低聲說,“已經有人……盯上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