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就是,所以現在跟我去吃飯,堵住你嘴。”於優笑著吸了口煙,就聽謝菲道:“那行,既然這樣,我可要宰你一頓,不然我就吃虧了。”
兩人將煙頭丟進礦泉水瓶中,擰上蓋子,丟進垃圾桶,一起往後門走去。
因為有謝菲在,許科為了麵子,帶兩人一起去了家西餐廳,大方道:“你們愛吃什麼就隨便點。”
謝菲笑著將菜單遞給於優,“我就是個蹭飯的,你先。”
兩人推辭不過,於優便將菜單遞給了許科,“既然是你請,那還是你先吧!”
許科沒法,隻好自己點了幾樣,再遞給於優,三人點了一頓頗是豐盛的晚餐,足足吃了兩個小時才回去。
到了發工資這天,於優看著剛進賬的錢,便一分不留全部打進爸的賬上,理由跟上次一樣,打錯了。
這天,許科下班後又叫人來家中打麻將,於優想起上一次打麻將的陰影,直接謊稱不舒服躲在房間內,孤獨的一個人卷縮在沙發上,顫抖的手抽著煙,耳朵,心中,隻有門外客廳裡嘈雜的麻將聲。
但她不敢求助,也沒有求助的對象,縱然會發生什麼,她也隻能用矛盾的心情去期待時間的流逝。
這樣惶恐的心情中,於優不斷忍耐,她知道,被許科纏上便是墜入地獄。
終於,這一晚什麼也沒發生,直到淩晨一點,麻將結束,許科打算回房休息,卻發現房門被反鎖,不耐煩一個勁兒砸門,“優優?你睡了?優優,給我開門!”
於優狠狠鬆了口氣,起身去打開門,就見許科一臉怒氣走進屋,走到拐角處,這兒放置著衣櫃,他因為走得急,不小心撞了一下,卻狠狠踢衣櫃,“媽的,滾開!”
但衣櫃是不會滾得,最終,許科繞過衣櫃躺到床上去。
於優關上門,聽著打火機‘塔’的一聲,唇角露出個冷笑。
看許科這麵色就知道,今晚的麻將他輸了。
於優走到床邊躺下去,點起一支煙好心情地抽著,見許科黑著臉,手機也沒興趣玩兒了,就躺著抽煙,雙眼盯著天花板看,仿佛天花板裡藏著一個億的現金。
於優微笑看向輸了錢煩躁的許科,心裡在想,日子應該不遠了。
幾天後的一個晚上,兩人洗了澡躺在床上抽煙,許科打完一局遊戲,扭頭看向一邊抽煙一邊刷微博的於優,猶豫了片刻,道:“優優,明天晚飯在家吃吧?”
於優眼睛落在微博上,今天有個晚會,一個口碑很是不錯的女星穿了公司的高定走紅毯,於優一邊看,一邊漫不經心道:“好啊,你想吃哪家的外賣?我下班前半個小時就點好,到家時差不多就已經送到了。”
聽到於優的話,許科煩躁地將還剩半支的煙丟砸在地,頓了頓,又拿過煙盒點了一支,抽了口道:“我們老這麼在外頭吃,或者點外賣,挺貴的,這哪裡像過日子的啊,以後啊,咱們還要結婚,買房子啊什麼的,哪樣不要錢啊,是吧?所以現在就先省著點兒花吧!”
於優心中狂喜,貼著肋邊拿手機的手臂,都能清楚感覺到心臟跳動加快,她放下手機,扭頭看向有些跌麵的許科,知道他開始缺錢了,故作不滿道:“我平時也會做點兒啊,我又不是天天在外麵吃或點外賣,隻是上班一天回家都要累死了,不可能天天做啊。”
“反正你飯菜做得好,以後就在家做來吃吧!”許科不敢再去看於優臉,總覺得她現在的臉色一定是鄙夷。
於優頓了頓,歎了口氣道:“好吧!那以後,每天晚飯就我回家來做吧!那早飯呢?早上我可起不了這麼早。”
“早飯就外麵吃好了。”許科想起跟於優在一塊的這一個月時間,花錢如流水啊,再加上他這段時間輸的錢,他手中真的要被榨乾了。
於優唇角輕輕勾起一個滿意微笑,卻又在眨眼間消失,低頭繼續刷微博,無奈道:“行吧!那以後我來做就是了,這買米買菜也是錢,你給我轉過來吧!不然我明天下班回來去買菜,連菜錢都沒有。”
許科在腦海中計算著他給於優的錢,兩人都是打車上下班,吃飯的錢從來都是自己掏,就連買煙的錢也是他給的,怪異問:“我之前給過你四千塊,後來又給了五千,一共九千塊,怎麼就連菜錢都沒有了?我們在一塊,吃飯打車,就連煙錢都是我給的啊。”
“你這話說的,好像我亂花錢似的。”於優將目光從手機上移開,無辜盯著許科,聲音裡充滿了委屈,道:“我上下班不可能穿高跟鞋吧?上班穿高跟鞋站一天,下班還穿高跟鞋,那我這兩條腿也彆要了,你給我的九千塊錢,我買了兩雙小白鞋換著穿,還沒敢買好的,一千七一雙,兩雙花了三千四,我那群同事你隨便抓一個問問,誰穿的小白鞋低於這個價了?咱們一個公司的,你有見過店裡哪位同事穿這麼便宜的鞋子?”
見許科臉上帶著明白,於優繼續道:“上個星期謝菲叫我一起去逛街,她買了一大堆東西,我想著給你省錢,就隻敢買了一件衣服,才三千一,這就花了六千五,還剩的一千五,中間我點的外賣不是錢啊?你沒吃啊?現在你微信上轉給我的錢還剩七十五塊,你要不要查一下零錢明細嘛?”
“那倒是不用。”許科稍微一想,就知道於優沒撒謊,對於奢侈品店員來說,收入不錯,花錢的地方自然也就越多。
於優回頭繼續刷微博,心中的火苗如同被添上柴,漸漸地變大。
這天上午工作中,湯秀見於優去衛生間,頓了頓,見店內隻有兩位客人,已有同事在招呼,她便去追於優,趁著衛生間內沒人,她拽住要離開的於優手,不滿道:“你到底怎麼想的?你忘了我跟你說過我師傅的事了?”
於優頓了頓,連忙甩開湯秀的手,不悅道:“什麼啊?要我說,一個巴掌拍不響,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你師傅不見得就是什麼好人,落到那種下場,總不能全怪許科吧?”
“你有病啊?”湯秀急了,拚命壓製因憤怒而尖銳的聲音,“許科那種爛賭鬼,還家暴,你怎麼能跟他在一起?你欠了他多少錢?我給你,你先還他,彆跟他繼續了。”
於優看向走上前一步的湯秀,下意識心虛後退,不滿道:“行了,你彆再說了,我跟許科在一起也一個多月了,他從來沒打過我,而且……”
於優聲音戛然而止,倉皇推開湯秀,大步離開。
過了一個星期,於優跟謝菲的友情越來越深,這天下班的時候,同事們換了衣服,已經有一半走了,於優看向謝菲,笑道:“我最近發現有家餐廳味道很不錯耶,下班後一起去啊?”
謝菲反正也沒什麼事做,也就答應了下來,“行啊,吃什麼的啊?”
“海鮮啊。”於優換上衣服,道:“上星期你不是念叨說想吃海鮮嘛,一起啊。”
“行,走啦。”謝菲牽住於優手離開,仍在換衣服的湯秀見兩人離去的背影,又氣又難受。
靠海的餐廳內就算沒有燈也一樣明亮,飯桌邊,謝菲目光掃過豐盛的海鮮,伸手拿起一個澳洲龍蝦,一邊剝,一邊道:“我原本打算是過幾天請我弟吃,到時候叫上你,大家一起,沒想到你倒先了。”
於優剝著蝦殼,生氣道:“哦,原來是要請你弟吃,所以順便請我啊,那馬上學生們就要放假了,到時候記得,你每次請你弟吃飯,都要叫上我去蹭飯啊。”
“誰順便啦?”謝菲好笑,“關鍵是海鮮店,大家一起吃才熱鬨嘛,我一個人來乾嘛?”
於優隨意問,“叔叔阿姨呢?”
“我媽海鮮過敏,我爸又不愛吃,家裡隻有我跟我弟兩個人愛吃海鮮,自從我弟去北京讀大學後,隻有放假回家,我們才一起來,真是怪慘的。”謝菲吃了口蝦肉,猶豫了下,委婉道:“你跟湯秀怎麼了?以前看你們天天黏在一起,最近卻連話都不說了,難道她沒請你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