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怎麼做?”
聖·約拿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林虞心中有一塊巨石高懸,他也在思考,到底要怎麼做?
觀察到召喚陣中的血液越來越多,他眉頭都快打結了,呆毛也不再活躍,可謂是絞儘腦汁。
“你對邪靈和召喚陣了解多少?”林虞直接詢問起聖·約拿,既然對方信仰的也是邪靈,或許會知道些什麼。
聖·約拿聽出他的意思,迅速反駁道:“邪靈之間也是有區彆的,我信仰的主和他召喚的歪瓜裂棗可不一樣。”
他毫不客氣地踩了這個邪靈一腳,一副對祂很了解的樣子,接著卻道:“但我也不知道他召喚的是哪位邪靈,給不出具體特征。”
“召喚陣是連接上界和現界的媒介,這些人的鮮血就是激活媒介的鑰匙,而台上那人則是引導媒介精確作用於具體神明的指南針。”
“我們有三個選擇可以讓召喚儀式無法進行,一,搶先乾掉這些人,二,破壞召喚陣,三,乾掉台上那個人。”
“但不同邪靈未被完全召喚時對現界影響也不同,貿然嘗試與找死無異。”
“你很了解這些。”林虞若有所思。
聖·約拿默,“你不是貴族吧,這些是我小時候的必修課。”
他們說話間,天色更加陰沉下來,一時間狂風大作,無數飛石枝葉被吹向空地,有的還砸向森維爾,然而他體表一陣流光,分毫不受影響。
果然,森維爾現在也不是他們能對付的,這三條路,除了第一條外哪條都沒法走。
但走第一條路的話……邪靈現世,原初們到底為什麼沒有回應?
不能再等了,機會不會到來的,必須自己創造,“你向黑暗神祈禱了嗎?”他最後詢問聖·約拿道。
聖·約拿搖頭,想起林虞看不見他又道:“主祂一直在沉睡,不會有所回應。不過我已經向太陽神稟報過了,很快就會有人來處理,我們最好是迅速離開,要是和他們撞上就不妙了。”
“有多快?”合著隻是他祈禱錯對象了?
“……你想救下他們?但這是不可能的。我知道你是親民一派,但——”聖·約拿還未說完便被打斷,他的腦海中響起一聲輕笑,接著是一句:
“我倒是不這麼覺得。”
聖·約拿聽得瞳孔地震,“你要做什麼?等等,彆做傻事,這不是你能阻止的!”
他一直覺得自己背出家族擁簇邪靈已經很瘋狂了,但現在,他發現狂信士原來可以更加瘋狂。
林虞:不聽不聽!
他直接將聖·約拿送回村頭,因為他要在這裡搞事了,那裡現在會很安全。
如果他本來是十分擔心,那麼現在,他就算沒有十分也有五分的把握獨自一人斷了這場召喚。
在林虞看來,第一條路還可以換一種方式理解。
他彆的沒有,但他有係統啊!他已經悄咪咪問過安安了,係統傳送的力量不是召喚陣能阻止的。
雖然傳送目標如果不是傳送林虞本人,就需要通過接觸指定目標,但隻要指定了目標,就可以隨意傳送,這就是林虞唯一的底牌。
他現在要攻克的難題就是成功在森斯蘭·讓眼皮子地下成功進入召喚陣,但這可就簡單多了。
林虞進不去,但人偶卻能進去!
不僅如此,人偶是他的所有物,它碰到的,自然也算是林虞碰到的,而人偶沒有生命,不靠魔法使的力量運轉,還不會被輕易發現。
森維爾原先是普通人,即便被邪靈附身也不至於突升高階代行使,林虞決定給人偶附上幻影,自己則撤去偽裝去吸引仇恨。
巨大的召喚陣底座上,村民們已經留了一分鐘的血,哪怕森斯蘭·讓為了保證祭品的鮮活沒有讓他們血液流失得太快,但這樣下去等邪神出來他們也是難逃一死。
然而他們儘皆一臉麻木,仿佛感知不到生命的流逝。
高台上,森斯蘭·讓滿意地看著召喚陣一點點成型,已經開始暢想邪靈降臨後的美好未來。他眸光發散,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然而這時,林中卻出現一張畫像,他無意撇了一眼,一開始還不在意,看清楚後頓時目眥欲裂:“你這個卑劣的小偷!”
林虞竟是將在他屋子裡取出的畫像丟了出去,見森斯蘭·讓勃然大怒,他才從森斯蘭·讓背後的林間走出。
很好,現在是表演時間。
“高階魔法使”唇角微揚,那是一抹譏諷的笑意:“在我看來,盜竊他人的生命似乎最為卑劣。”
“你是在以什麼樣的立場責罵我呢?莫非你認為自己有這樣的資格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