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走到門邊,打開門悄咪咪地探頭,毛茸茸的腦袋左看右看,卻與一旁微笑歪頭的侍從對視,他一個激靈,差點又退回去,好在他及時想起自己不是要出門,隻是好奇發生了什麼。
“特亞,剛剛發生了什麼?”
聽到聖子軟乎乎的詢問,侍從內心尖叫,麵上卻保持著得體的微笑,“回殿下,是兩位聖騎士閣下正在訓練場鬥毆。”
鬥毆……少年的表情有一瞬間的空白,不愧是他的貼身侍從,這說起話來一點不給人留麵子啊。
不過這動靜也鬨得太大了,“我可以去看看嗎?”好好奇啊,說不定這將是我第一次看到這個世界的高階力量持有者使用武力。
林虞的麵上滿是期待,他雙手合十,眼睛布靈布靈地盯著侍從,“可以嗎?我就是想看一看。”
侍從微微躬身,“您當然擁有這樣的資格,請由我服飾您換身合適的衣物再前往訓練場。”
訓練場,聖·巴佩郎躲過聖·約書亞的攻擊,他看向寸寸碎裂的隔絕罩,一臉心有餘怵的誇張表情,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天呐,約書亞,你對我竟然有這樣強烈的憤恨之心嗎?”
8階魔法使布置的力量隔絕罩,居然一擊就碎了,看來這家夥又變強了,聖·巴佩郎心下暗忖,真不希望沒腦子的家夥繼續變強啊。
“本來還想拿走最後一名守護騎士的名額,現在看來,卻是你要先我一步升上9階了,真是叫人豔羨啊!”
聖·約書亞並不想和他多說,他神色冷淡道:“廢話少說,沒了隔絕剛好。”
他不再使用身為代行使的力量,轉而以劍尖直指聖·巴佩郎,提醒對方回神小心,接著腳下用力一蹬衝了過去。
鏘——兵刃於半空中相見,長劍被短匕招架,一聲尖銳而清脆的撞擊聲後,瞬息之間,聖·約書亞再次變招。
銀白長劍微不可覺地抬起一點,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自下而上斬去,聖·巴佩郎無奈抬手連連擋住不停變換的攻勢,一手招架一手還得空取出配劍,接著持著短匕的手突然泄力,腳下幾步疾走將身形微側。
聖·約書亞的長劍落空,身側是即將落下的短匕,神前是迎麵而來的長劍,然而他竟是借著下衝的力以更快的速度斬向長劍,接著借力硬是在半空扭身躲過斷匕。
“我還以為你的劍是擺設。”他脫開身後發出一聲冷笑。
聖·巴佩郎挑眉,“看來騎士大人受到欺騙了呢?真是不好意思,都怪我誤導了騎士大人,我可真是太失禮了。”
聖·約書亞眸光中冷意一閃而逝,他舉起長劍,“你那張嘴最好在求饒時也一樣好用,老子忍你很久了。”
確定某人的實力沒有水分後,聖·約書亞不再收力,握緊長劍就要再次砍向某個一而再再而三影響他貼近小殿下,還屢次出言不遜,手段陰險下作得和某人有的一拚的混球。
他的速度驟然加快,短短一瞬間便接連揮出去十幾劍,施加於劍身的力氣也更大。
眼見他這次是無論如何也想收拾自己,聖·巴佩郎也被他激出了戰意,他險之又險地躲過攻擊,臉上掛著譏諷的笑,剛要埋汰一下他的語言,卻見聖·約書亞陡然停下,接著像是在騎士課上嚴格要求的那樣動作兀的優雅起來。
聖·巴佩郎被澆了雞血的腦袋懵的一下愣住了,“怎麼突然用這麼華而不實的招數。”
他後知後覺地發現不對勁,看向訓練場外圍,眼睛猝不及防被閃了一下。
“嘶,你這家夥,果然是個變態啊。”他嘟囔了一句移回視線,卻也跟著優雅起來,甚至遵守起騎士道精神,出招前必要先通知對手。
炎炎夏日,二人卻如同銀白的舞者,寒鋒交接之間帶過一絲兵戈之冷意,清脆地金屬撞擊聲接連不絕,看得一旁休息台上的林虞滿頭問號。
剛剛他們也是這麼打的嗎?
林虞倒是看不出來他們的招式有什麼問題,他畢竟沒學過這個,但他總覺得這兩個人打得又快又磨嘰。
就算是鬥毆都這麼有禮貌的嗎,不愧是聖騎士、個頭啊!就以他們這種打法,幾乎都不傷害場地!剛剛那陣子地動山搖又算是什麼鬼啊!
抱著難以言喻的心情旁觀了一會後,他就見兩名聖騎士同時收手,向這邊走來。林虞有些無奈:“……下午好,約書亞,巴佩郎。”
聖·約書亞禮貌地躬身問候:“殿下,下午好,很高興見到您恢複活力。”
慢了一拍抵達的聖·巴佩郎笑容滿麵地單膝跪地,執起聖子的一縷金發,“午安,殿下,您的金發簡直就是流動在我心間的陽光,很高興我的太陽再次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