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終於跑出來了,那些人都是乾什麼的啊?太瘋狂了!”
人員稀少的噴泉廣場旁,林虞癱坐在石椅上,好半會兒才緩過神來,也終於鬆開了一直拉著達摩主教的手。
剛剛事發突然,他隨手扯了個離得最近的,想著能救一個是一個,在特亞驚訝擔憂的眼神與無奈地防護性開路幫助下,竟是隻留下了兩名可憐的聖騎士還待在人潮中。
“殿下,雖然這樣有些不敬,但我希望您下次先告訴我您要做什麼,這實在太危險了!”特亞看起來依舊是風度翩翩的可靠貼身侍從模樣,眉毛間卻擠成一團。
林虞布靈布靈地眨著眼睛看他,“抱歉,特亞,我太害怕了,而且你會保護我的,對嗎?”
“哦!”特亞看起來被擊中了心臟,他無奈卻又雀躍著,半跪著替林虞理了理因奔跑而有些亂的頭發,微微垂著眼,“是的,當然,我是說,我會一直,一直待在您身邊,儘所有力量保護您的,這就是我存在的全部意義。”
這聽起來好像我是很會洗腦的邪靈,林虞心裡咂摸了一下,臉上露出微笑,“謝謝你,特亞。”
達摩主教就這麼跟著林虞一起東奔西逃,做賊一樣離開了生活區域的入口,繞開了一批批逮人的前輩們,口中一言不發。
他半露的麵孔上帶著薄紅,一時覺得不雅,一時又覺得小殿下十分有活力,是件好事,以至於十分糾結。
看著特亞輕輕拍著呼呼喘氣,麵色通紅的小孩的後背,他斂下思慮,從一邊的衣兜裡拿出了幾個小牌子,“我和兩位閣下想著去接你一趟,順道將你們的牌子拿回來了。”
林虞猛地坐直身子看了過去,特亞適時無聲撤後一步,假裝自己不存在。
達摩主教纖長發著光似的的手指靜靜躺著幾個銀製的長方形牌子,每一個都是分毫不差的達摩大拇指左右的大小,上麵還刻著些奇異反光的花紋。
林虞打一眼看過去,差點以為這是征討者協會成員的徽章。
事實上,這兩者並沒有任何相似之處,隻是紋案同樣的漂亮罷了。
他伸手輕輕拿起幾枚銀牌,注意到它們是真的一模一樣,“謝謝你,達摩導師,這些牌子可以隨便拿嗎?”
達摩主教露出慈和的微笑,“是的,在一定時間前,它們沒有任何區彆,僅僅是一種證明。”
那就是以後會變了,林虞拿著一個牌子,將剩下的又交給了威廉和兩個亞伯特,他們僵硬著接過牌子,眼神渙散著道了謝。
看起來他們還不曾從剛剛的那些熱情似火的家夥們的圍攻下回過神來,而最可憐的當屬威廉。
或許是因為他是唯一一個可以確定成年的人,那些家夥甚至成功在他純潔無辜的短披風上留下了過分熱情的唇印。
臟了,他臟了,他癱靠在藤椅上,眼神中明確透露著這樣的意思。
噗。林虞忍著笑,他看了看廣場對麵的大地圖,“我們去宿舍看看吧?嗯,找找位置…你們餓嗎?”
癱坐著的埃菲爾·亞伯特當即起身,“你說得對!我們應該先去好好休息一下,順便吃點東西,而且我真的很好奇剛剛那些人是要做什麼。”
路德·亞伯特思索道:“我好像聽到有人說,最近某些方麵對海洋魔獸魔晶的需求量提升了,或許是聖尼亞內部的一些製度需求?”
說不定就是為了錢呢?林虞無聲腹議,兼職打工,自費上學,這聽起來就很聖尼亞。
雖然有那麼一部分人完全不缺錢,但總有來碰運氣還成功了的普通民眾,畢竟日輝帝國沒有歧視平民的風氣,聖尼亞內本土學生數量應該還可以。
達摩主教應該很了解這些吧,林虞這樣想著,側仰著頭去看他,卻發現他麵上沒有任何表情,即便看不到他的眼睛,但這不妨礙他身上的疏離感將他與他們的談論隔絕開。
達摩主教偏頭,疑惑一般:“怎麼了?小殿下。”
行,破案了,他根本沒聽他們在說什麼,單純像個精致聖潔的雕塑一樣擱這一直發呆呢,可不得疏離嗎?
不過他大概知道林虞他們在交談些什麼,說起話來倒也不露餡:
“如果你們有什麼需求,我可以帶著你們四處走走,受某位先驅者的影響,這裡很特彆,並且大多數時候‘與世隔絕’,我想你們會喜歡這裡的。”
“距離月亮時起始還有近三個小時,遠遠不到宿舍門禁的時候,我們有較為充足的時間對這裡進行一個基礎的了解,不過更多的還是不了,我想,你們更需要休息。”
尤其是你啊小殿下,你非常需要有人照看著入睡,達摩主教微歎一聲,看向林虞,林虞鋪捉到他的未儘之語,啪嘰一下又拉住了他的手,“那我們現在就出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