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個夏至,某城市三環以外,再往外,一個小區門口外,擁擠的單行道路旁擁擠著一排買鹵菜小吃的攤子,住在這個小區往外一圈的居民大多數是沒有私家車的,所以路窄路寬並沒有什麼區彆。此時,襯托出了一輛並不高調的白色帕薩特如此顯眼。
車被擠在了路口處拐不進來,一個男人放棄了行車進入,下了車。
小區無人看守,大鐵門被推開,發出鐵鏽摩擦的刺耳噪音。男人進門就被半截無人收拾的垃圾汙水擋住了路,然後抬眼一望,四周甚至沒有一點綠化點綴。
總而言之,小區環境很糟糕,糟糕得讓他重新對了一遍手機裡的地址,事實證明,分字不差。
男人爬了6樓,站在一個綠色的鐵門麵前。男人整理了一下頭發,調整了一下呼吸,按下了門鈴,門鈴除了沒有聲音,一切都很好。
這讓他泄了氣,三年沒見了,興奮和緊張讓他在這道門前無處遁形。
門還是被敲響了,敲了5次。
先是對方的聲音傳來,和記憶裡一樣,像風鈴一般清脆悅耳。
“誰啊?等等。”
然後門開了,朝思暮想的人正把著門把手,重新撞進了他的視線。
“……”
“……”
相顧無言,卻已證明互相還沒有遺忘。
“秦皈?你……”
“艾冉生,好久不見。”
艾冉生站在門裡,不知是被嚇的,還是正在回憶過去,一時沒有動靜。
秦皈站在門外,沒有催他,而是用眼神從上到下撫摸儘了眼前的人。
三年前,艾冉生留著柔順的長發,總是把它打理得很好,現在,艾冉生一頭清爽的短發,露出白淨的耳朵,左耳戴著的一隻黑色的玫瑰耳釘,並不影響他的乾淨氣質。
三年前,艾冉生喜歡穿黑色的無袖T恤,露出胳膊上的優美曲線,每天會把自己收拾得陽光又乾淨,現在,穿著一件五顏六色不知道哪裡淘來的T恤,皺巴巴的,下身大褲衩,甚至褲管還高低不一的,腳上就著一雙褪色了一半的人字拖。
時光機讓秦皈覺得眼前什麼也沒變,但細細端詳,又變了不少。
艾冉生接受到了秦皈打量的視線,手忙腳亂想要關門,門卻被抵住了,秦皈笑道,
“不打算讓我進去?我開了2個小時車來的,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
最終,秦皈還是進門了。
客廳不大,東西很多,顯得有些淩亂。秦皈坐在沙發上,不慌不亂打量著四周,艾冉生把茶幾上零散的東西推開,把一盤剛炒好的西紅柿炒雞蛋放在秦皈麵前,然後遞給秦皈一碗飯,偏過頭道,
“你就坐在這將就吃吧,吃了馬上回去。”
秦皈端著飯,聽話吃著,咽了幾口下去,說道,
“不問問我來乾什麼?”
“你……你來乾什麼?”
“我來看看你,你躲得真夠好的,讓我找了一年。”
“我沒躲你,隻是這裡房租便宜而已。”
說著,可能是為了掩飾窘迫,艾冉生打開了電視機,並調高了電視機音量。
秦皈笑了,也跟著提高了音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