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盒空了,艾冉生還是坐在地板上,感受著加濕器裡吹出來的濕氣。
秦皈盯著窗外黑漆漆的夜空出神,今天沒有一顆星星。
艾冉生扭過頭看向秦皈的側臉,乖巧道,
“那我要獎勵,不要摸頭,跟摸狗一樣。”
“蹦極還不夠嗎?小狗。”
“不夠,你要給我梳頭。”
秦皈聽此,目光看向艾冉生那淩亂的頭發,耳邊回蕩起之前艾冉生和沐小理進對麵房間時嬉笑的聲音,甚至那時艾冉生還關上了門。
秦皈剛還淡笑的神色又冷下去了。
之後,因為艾冉生死活賴在床上不肯走,秦皈隻得拿著梳子在艾冉生身後盤腿坐下來,摁住艾冉生,妥協了。
秦皈梳得很溫柔,室內很安靜。
艾冉生感受著秦皈的手指觸碰到他頭皮的每個瞬間,失去了重心,沒辦法坐穩了,一時之間晃來晃去,然後,秦皈的唇輕碰到了他的耳朵,
“乖,坐好。”
艾冉生向後倒去,靠在了秦皈胸膛裡,最終自暴自棄往前移了移,躺在秦皈的腿上。
秦皈的眼裡似乎閃過一絲名叫征服欲的情感,艾冉生沒領會到,隻覺得那瞬間他被禁錮得死死的。
秦皈低下頭,兩人越離越近,艾冉生的心跳聲似乎越來越大聲,但是,秦皈隻是用額頭輕碰了碰他的額頭,轉瞬即逝。
秦皈直起身子,和艾冉生視線碰撞在一起,此時艾冉生的眼裡隻有他一個人,嘴唇微微張開,衣服由於領口過大露出精致的鎖骨,很美,很沒有防備。
視線糾纏,艾冉生舍不得移開目光,由於沒有開空調,秦皈的額頭處已經出了一層薄汗,汗水打濕了秦皈額頭邊的碎發,黑襯衣前兩顆扣子沒有扣,由於剛才艾冉生靠了一下的緣故,平日整齊的領口格外淩亂,露出的少許胸膛部分掛著幾滴汗水,看來秦皈也很熱。
艾冉生咽了咽唾沫,寂靜的屋裡格外明顯,秦皈握住了艾冉生的手指。
艾冉生的手被強製撫在了秦皈的耳廓側,秦皈的聲音比往常低沉,又比往常清晰,
“獎勵我,像上次一樣。”
艾冉生思維眩暈,舌頭都被身體的不斷加熱的熱度蒸麻了,動彈不得,發不出聲音,隻知道順著秦皈的指令,手指劃過秦皈耳廓,沒有上次那麼溫柔,帶著焦急,艾冉生觸碰著、撫摸著稍許比他堅硬的頭發,呼吸開始有些急促了,他不知道自己在急什麼,隻是腦子裡回想起夢裡秦皈輕舔過流淌的草莓汁的畫麵,他搞不懂自己想要什麼,到底想要什麼?才會那麼口渴,才會那麼躁動,才會那麼想……擁抱,接吻,肌膚相貼。
艾冉生攬過秦皈的脖子,秦皈脖頸上的汗水和指尖的汗水黏乎乎地交融在一起,滑膩又濃稠,艾冉生還沒有使力往下拽,秦皈低頭了,一瞬間,呼吸交融,唇與唇的距離隻剩下1毫米。
艾冉生閉上了眼,嘴唇張開,緊張得全身汗都冰涼了,但預想的觸感沒有到來。
秦皈呼吸遠去,艾冉生的心跳有些平息了,睜開眼,秦皈正直著身子盯著他,眼神複雜,留著剛才糾纏下的餘溫,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懊悔,以及夾雜著刻意的疏離和克製。
秦皈把艾冉生推了起來,起身適應了一下麻掉的雙腿,然後把空調打開,空調清涼的風平息了兩人方才淩亂的呼吸。
秦皈似乎下一秒就忘記了自己開了空調,打開了窗子,問道,
“我可以抽一支煙嗎?”
冰冷的金屬聲響起,一根煙被點燃,秦皈的背影鐫刻在窗前。
艾冉生坐在床上,胡亂揉了一把自己早已經亂掉的頭發,腦子都僵硬了。
可能是在抽煙的緣故,秦皈的聲音略帶沙啞,
“艾小狗,你剛才在乾什麼?”
艾冉生一哆嗦,
“我在獎勵你,你才是,剛才想乾什麼。”
秦皈吸了口煙,慢悠吐了出來,
“想親你,和你不穿衣服抱在一起,在這張床上為所欲為。”
艾冉生臉上熱氣騰騰,直衝腦門,又熱起來了,開空調開窗同時進行果然沒有用。
“艾冉生,到底為什麼接近我?”
秦皈的這句反問,讓艾冉生一時接不上了,換成之前,他一定會說,
“隻是想陪陪你,讓你好好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