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1-03 【sheis——……(1 / 2)

他看起來很會 nounours 6436 字 9個月前

大概——睡了五個小時,或者,也可能隻有三個小時。

黃星蒔在倒時差失敗隻能在黎明即起時剛剛進入的睡夢中,被一隻手抓住肩膀晃了一下。

這討厭的維達,她明明說過她討厭任何人來叫她起床。

“what——”黃星蒔像說夢話似的嘟噥著抗議了一聲,她沉沉地將腦袋倚靠在鬆軟的、散發著祖馬龍薰衣草伴眠噴霧的枕頭上,然後繼續進入了夢鄉。

於是那隻手徹底大力地晃起了她的肩膀,並且它見她稍微有點反應了,哪怕是瀕臨惱火的反應才稍微放過了她一下。

隻不過它似乎見她反應還不夠大,咻的一下,它就膽大包天且無情地掀開了她臉上的眼罩。

刺眼的日光從早已拉開的窗簾中一下子衝擊了已經適應黑夜的雙眼,黃星蒔瞬間點燃了怒火。

“Ouch!”她捂住眼睛大叫一聲。

她不滿地翻過身子,準備坐起來惡狠狠地給維達翻幾個白眼,還要再威脅維達她將不再會給她帶來切爾西那家好吃到瘋狂的甜甜圈了!

“I'am gay。”

“I need u。”

黃星蒔眯著難以睜開的眼睛,她張著差點脫口而出一大堆憤怒指責的嘴巴,努力在模糊的視線中看清正端坐在她床邊的女孩。

房間內安靜下來了,沒有從幾個街區外飄過來的警笛聲,沒有鬆鼠順著她窗前的樹爬到她的窗台上用門齒磕她留下的堅果的聲音。

沒有提示「sheis」更新八卦的推送聲,更沒有ig接連不斷的消息和震動。

窗外傳來一聲跑車開出車庫時引擎發出的巨大的轟鳴,還有彆墅鑄鐵大門下齒輪滾過地麵的哢噠哢噠,黃星蒔終於反應了過來。

她在好不容易一邊清醒一邊辨彆自己已經身處南京,而非曼哈頓。也辨彆了麵前的女孩不是維達,而是她唯一的華人好友元圓。

同時她還聽進了短短半年未見的好友嘴中那兩句言簡意賅但卻足夠讓她思考一會兒的——八卦,並且還得把‘i'am gay’和‘i need u’這兩句話連在一起。

黃星蒔接過元圓還給她的絲綢眼罩。

“what——?”

【在那名名為亨利·史密斯的狗仔因為某人的頑皮一笑而不慎與汽車來了個親密接觸後,我替C發誓,他可真是讓她嚇到了。雖然他在清醒時還在聲明他仍然站在C的這邊。】

【哦,多麼誠摯的感情。但是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我想,嗯——沒準他是因為在拿了一份汽車主人的賠償金之後,還額外得到了一筆來自霍伯特的慰問金。】

【有人在醫院見到休伯特·霍伯特為了自己唯一的外孫女親自登門拜訪,並且簽字了一筆二十萬美金的支票,他的身後跟著的是正在為席位奔波的湯姆·霍伯特。】

【哇哦——誰沒見到湯姆前幾日為GOP在國會眾議院的那場精彩演講呢?雖然他立馬就被他可愛的侄女差點搞砸了一切,比如——他那副大善人、發誓肯為美利堅合眾國服務的模樣。】

【上帝保佑,他還沒來得及帶領他的同盟征服眾議院,就得先卑躬屈膝在媒體麵前服務一番小狗仔了,哈哈哈哈哈。】

【今日箴言:她是——蒼天不負有錢人。】

···

【嗨咿~即便我將投稿箱翻了個來來回回,也沒有找到能比往日‘常青樹’紮根上東區時更有意思的八卦了。說到這裡,誰會不想看看某C是否會在她最愛的鑄鐵橋上見到正劃船泛湖而過的情侶們呢?我隻好祈禱傑西卡和艾倫不要剛好乘船經過。】

···

【嗒噠~我來了!哎呀,我們的巧克力小豹子傑西卡為什麼又在從事老本行?J,我都懷疑你是因為太愛塞西莉婭所以才會勢必搞定她所有的男朋友們,這次是誰?嗯——不是新麵孔。威廉·華納——天呐,你們可真的要把華納家搞得一個天翻地覆,一下子搞了他們兄弟倆。】

···

【嘟嘟嘟,請接好我的小報!經過一整晚的嗨翻天,我們終於見到塞西莉婭帶著她的男伴走出了黑沙酒吧,哦,新麵孔,華納家的丹尼爾,他們吻得可真激烈,透過照片都能看得出來。】

···

【誰能數數這是塞西莉婭第幾次和芬恩·布萊迪複合了?他與塞西莉婭趕在高中畢業舞會前和好了!】

···

【···布魯諾·斐迪南···】

···

【布萊迪家的小子長著一副盛氣淩人的模樣,卻總是會輕易說出原諒,不過也是,誰會拒絕塞西莉婭呢?】

···

【···芬恩·布萊迪···】

距離商圈極近的一家咖啡廳外,因為南京一大早就34度的高溫與烈日,所以露天座上方全都撐起了棕色的太陽傘。

客人們全都躲進了有空調的店內,隻有一個男人坐在太陽傘下安靜地看著手機。

“不好意思啊,遲到了。”

女孩大大咧咧的聲音打破了這片處於鬨市中的寧靜。

她無視了坐在傘下男人的背影,帶著一聲敷衍的招呼拉開了一把藤椅。

她聲勢浩大的‘嘭’地一下把Prada刺繡三角包扔在椅子上,然後一屁股坐了下來,還順便給身邊的女孩也拉開了一把藤椅。

元圓摘下墨鏡,她翹起了二郎腿,轉過頭笑眯眯地在太陽傘下‘滿眼寵溺’地盯著黃星蒔在她身邊落座。

“哎喲,大意了,沒想到今天挺熱的哈。”元圓抱起雙臂,她用下巴指了指對麵的男人:“你來多久了?”

“我也是剛到。”他客氣地回答著,把手機放在了桌子上。

黃星蒔剛剛摘下了墨鏡,她努力把一個哈欠憋了回去。

她打算讓這能散發出35度高溫的陽光刺激一下她被黑眼圈籠罩的雙眼,讓她清醒著,還得隨機應變。

最起碼,得挺過這個百分之百告吹的相親局。

她眯著眼睛適應著從太陽傘外四麵八方反射而來的光線,也認真打量了一番元圓口中‘舔狗’相親對象的臉。

他穿著一件白色西裝襯衫,還有一條黑色的西裝長褲。

或許是天氣炎熱,他解開了襯衫的兩顆扣子。襯衫的袖子也被卷起,露出了兩條健康結實的小臂。

咖啡店露天卡座外的太陽傘遮住了大半的陽光,但是在暗色的蔭涼下,依然能看見他的手背與手臂上那些像爬山虎根莖一般蜿蜒纏繞的血管。

還不錯——

黃星蒔的視線從他那藏在襯衫下也能看出形狀的胸肌向上看去,他微微側對著她,正看著元圓的方向。

他對於元圓的遲到和不禮貌完全沒有任何的不滿,也沒有對元圓挑選的這家人來人往的馬路邊咖啡店表達不悅。

他的嘴角依然掛著一副悠閒的微笑,耐心地等著元圓拿著菜單點單。

咖啡店店員放下贈送的冰水離開了卡座,他收回了視線,接而看了她一眼。

他好像雕塑人物,黃星蒔端著冰水愣了一下。

他這一副似乎能成為詞典中‘英俊’一詞標準解釋的容貌,好像閃電一樣衝擊了她的眼睛。

他的眼睛,鼻梁,鼻尖,還有嘴唇,好像是雕塑大師使用了美工刀筆直地在石膏上一筆一筆劃出來的一樣。

他那頭濃密的黑色短發向後抹去,連兩道眉毛也像美工刀的痕跡一樣筆直犀利。

他的眉眼深邃,一瞬間,她忍不住想起了去年聖誕節時她見過的那幅卡巴內爾的《墮天使》畫像。

黃星蒔反應過來,她火速把已經推到頭頂的墨鏡重新戴在了臉上。

她隔著墨鏡,似乎瞧見了他對她突然掩蓋不修邊幅這一行為的笑。

“你叫什麼?”

元圓的話叫走了他的視線。

“賀至饒。”他說。

元圓抱起雙臂:“不是說叫什麼——Roy·Bellini?羅伊·貝裡尼?是這個翻譯嗎?”

“是的。”他客氣一笑:“在中國還是中文名比較親切。”

元圓哼了一聲,她抬手摸著耳垂上的耳環。

“混血?”她肆無忌憚地上下打量著他。

“是的。”

“混哪兒?”

“意大利。”

“意大利男的都是媽寶。”

“我父親是意大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