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潯要累暈了,趴在時銳身上任他倒騰,時銳幫他洗澡,幫他擦藥,最後又抱回床上睡覺。
他的父母有一個為期兩天的旅行,家裡的阿姨也被他們打發回家,隻剩下兩個人的狂歡。
“寶寶。”顧潯半趴在時銳身上,聽他強勁有力,有著蓬勃生命力的心跳。
“嗯。”
顧潯扒開衣服指胸口,對著罪魁禍首說:“你看,都是你留下來的標記。”
幾乎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青青紫紫錯綜複雜,可見那人的占有欲是有多強。
時銳很滿意自己的傑作,超級滿意。顧潯的身上隻能有他的痕跡,隻屬於他一個人。
“你是小狗嗎?寶寶。”
回答是淡淡地一聲嗯,肯定的,確定的答案。
但也僅限於對象是顧潯。
“我下去把飯給端上來,你等一下。”時銳看了時間,十點半。他們鬨了四個小時。
“嗯,好。”
番茄炒蛋拌進飯裡,一口一口被喂進顧潯嘴裡。
時銳:“吃個蝦仁?”
顧潯張口,個大新鮮的蝦仁入嘴。
顧潯下咽,問:“你不吃嗎?”
“等你吃完我再吃。”
吃你剩下的。
“一起吃好不好?你一口我一口。”
最後顧潯實在是吃不下,又被時銳哄著喝了幾口湯,這才堪堪被放過。
時銳將剩下的食物一掃而空,擦桌子,下樓丟垃圾,又從樓下端杯熱牛奶,讓顧潯睡前喝。
顧潯吃東西慢吞吞,喝牛奶也是。一小口一小口地喝,再舔掉嘴唇邊上的奶漬,再繼續下一口。
看得時銳心癢,等他喝完最後一口,又重新把人壓在床上,吻裡帶著淡淡的奶香,還有一絲絲牛奶的甜味。
箭在弦上,時銳及時退出這場即將迎來的暴風雨,雷聲轟鳴,卻也沒見一滴雨。
春節將至,要開始著手置辦年貨,裝飾家裡。
舒茵林把家裡兩小孩趕去買衣服,一個整天就知道寫寫寫,另一個又黏人得很,離不開顧潯半步,關係可好了。
時銳還要比顧潯更熟悉這裡一點,他才離開這裡不到半年。
路上偶爾會遇見以前的同學,同學都很驚訝,怎麼時銳沒有任何征兆地突然轉走,連之前的好兄弟也不了解事情的經過。
時銳簡單解釋,挑輕處講,沒講自己家裡的事。不講也總會有人知道,傳言一傳十,十傳百,就被默認為事實。
時銳對衣服壓根就打不起興趣,可能是身材好,人也長得帥,穿什麼對他來說都無所謂。
衣服隻是陪襯。
顧潯挑哪件,他就試哪件,很聽話,全然沒有個人的主觀判斷。
顧潯說好看就是好看。
到顧潯試衣服,拿了兩件款式幾乎相同的上衣問他哪件更好看時,時銳根本就區分不出來有什麼區彆,總是說都好看。
都把顧潯給氣笑了,他一一指出衣服上的不同點,講了半天,時銳似懂非懂地點頭,然後再問他哪件好看,回答又是都好看。
沒辦法,教不會就是教不會。再時銳的眼裡,都買下來就好了,愛穿哪件穿哪件。
他是體會不到買衣服的樂趣的。
顧潯性格陽光開朗,長得又好看,店員小姐姐很樂意給他推薦,替他挑選。
時銳坐在沙發上,看著顧潯和店員走來走去,拿著衣服在身上比劃,接著又進試衣間,再出來,再進去。
困得有些想睡覺了。
顧潯再次出來時,時銳拉了拉他剛換上的新衣:“什麼時候好嘛?”是在撒嬌,眼裡有水汽,應該是打了很多個哈欠。
“知道了知道了,我把這件衣服換完就走好不好?”
“好。”
店員察言觀色的能力不是蓋的,很快就發現兩人身上異於常人的關係。
兩個帥哥在一起談戀愛,還這麼寵,店員小姐姐的心瞬間得到極大的滿足。
顧潯說到做到,把衣服換回來後便去付款。
*
顧家的年夜飯向來都是家裡人一起做的。這次的重任就擔在家裡的兩個小孩身上。
時銳的廚藝不差,算得上好。顧潯挑食,吃飯少,人又瘦,每到周末時銳就變著法給顧潯做菜。
廚藝那是大有長進。
滿滿的一桌子,三分之二都是時銳的功勞。吃飯期間,舒茵林把時銳誇的天花亂墜,一頓飯吃下來他的耳尖全是紅的。
舒茵林還給他報了一個又大又厚的紅包,一看分量就不小。李叔也給了他一個,不過這個他沒要,李叔很辛苦。
過完年就回臨海,分彆時還是不舍,即便這個場景已經重複了很多遍。
機場。
人潮川流不息,有人分離,有人重逢。有人因分彆而不舍,有人重聚而喜悅。
舒茵林整理顧潯的衣角,右手大拇指劃過他的臉頰,眼裡包含不舍:“不要玩水玩火玩電,不要靠近水池,陌生人敲門不要開門……”
顧潯苦笑:“媽,我已經高三,快成年了,這些我都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