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兩年了。(1 / 2)

顧潯裝死,一動不動躺在床上,時銳怎麼蹭他,求他,他都無動於衷。

他實在是受不了時銳鬨他,身上穿著時銳的睡衣,睡的時銳的床,蓋的他的被子,本人還一直在他身邊。

全都是他熟悉的味道,昭告著他們曾經水火交融,親密無間。

時銳當時很青澀,沒有什麼技巧,憑靠生物的本能橫衝直撞。但還是處處想著顧潯的感受,每隔一會兒就問他難不難受,得到滿意的答案才繼續,他希望兩個人都舒服。

顧潯困得要睡著,時銳硬是把他搖醒:“哥哥,你舒服嗎,回答我這個問題再睡。”

“舒服。”是氣音發的聲。

“我下次可以讓你更舒服的,我會提前去做好功課。”

“好。”顧潯說完,倒頭就睡。

沒想到第二天就分隔兩地,再次躺在一張床上是一年後。

熟悉又陌生。

他想象過再次見麵的場景,他以為時銳是會恨他的,恨他的狠心,恨他的一言不合離開,恨他擅自把手鬆開,恨連一句再見都沒有,恨他的種種。

“你真的不恨我嗎?寶寶,我這個人那麼壞。”顧潯垂下眼睫,憐憫地看向正在吸吮他鎖骨的時銳,真的很像小狗在自己的地盤做標記。

時銳停下嘴裡的活,逐漸往上,熱氣交纏。

“不恨。”

真的不恨。

時銳握緊他的腰,直視他:“你怎麼瘦了這麼多?”

“燒好像還沒退,”額頭抵著額頭,溫熱傳給時銳,“我再給你體溫計量一量。”

時銳翻身下床。

幾秒鐘的時間,水銀溫度計塞進腋下,“哥哥你夾好,五分鐘很快的。”

跟哄小孩似的。

時銳裝作不在意過往,顧潯坦然躺在床上,如果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就好了。

37.6°,還是有點低燒。

時銳一小口一小口給他喂完粥,又接了盆熱水出來。

他把毛巾浸濕,擰乾,疊成方塊,仔細擦拭他的身子。

他的手可以輕易地握住顧潯的腳踝,像是對珠寶玉石般認真愛惜,顧潯的睡褲被拉至膝蓋,水跡被風拂過,生出涼意。

相隔一年,他們卻像是在熱戀。

“寶寶,你選的什麼專業?”

時銳倏忽抬頭,擦拭的手也停下來,愣在空中。

說出來的話也結巴起來:“金、金融學。”

“挺好的。”

得到肯定,時銳繼續手中的任務,任勞任怨。

但也多了些歡悅。

“你這脖子上掛的是什麼?”自打見麵的那天,他的脖子上每時每刻都掛著一條銀色項鏈,真正掛著的物件被藏在衣服裡。

他很好奇,在這之前時銳從不喜愛飾品。他伸手去拉,也沒問時銳同不同意,也沒等他回答,使力一抽整條項鏈的原型顯露。

在最底端,掛著的是他當年送給他的戒指,為了確認,他還特地翻看。

明晃晃的“GX”。

是他送的沒錯。

*

媽:【小銳也上了A大,你們有沒有碰見啊。】

話裡包含不少意味。

顧潯斟酌幾許。

【沒有。】

*

顧潯的病在時銳的照顧下痊愈,他這兩天都沒有課。

時銳是新生,忙著領書還有亂七八糟的學校要求,到家了還是坐在電腦前好幾個小時,每天雷打不動。

兩人是有默契在的,在顧潯生病期間,默認地住在時銳租的這間公寓裡,現在病好,該回去了。

門鈴響時,顧潯還在寫作業。本以為上了大學會放飛自我,誰知還是逃不掉作業,每一次的作業都與期末分數掛鉤。

時銳抱著枕頭,拖著那個黑色行李箱,大高個矗立門前,莫名委屈地說:“為什麼要走,我能來和你一起睡嗎?”

就說那個行李箱為什麼會這麼眼熟,原來是時銳的。

顧潯對他軟硬皆吃,簡直是被狠狠拿捏。

再一次反應過來,時銳已經把自己的物品給擺放好了。

單人公寓,一個單人房間,一間浴室,一間衛生間,單人沙發。

幸好床夠大,顧潯的枕頭邊多了個枕頭,洗漱杯旁邊多了個洗漱杯,鞋架上多了幾雙鞋,櫃子裡也多塞了幾件衣服。

什麼都是雙人份。

時銳總是習慣把顧潯抱在懷裡睡,顧潯也沒有糾正他。

就讓這錯誤一直犯下去吧,他想。

某天夜裡,顧潯被他的喃喃聲吵醒,他在說夢話,在夢裡囈語,表情緊張,準是做了噩夢。

顧潯更加湊近,想聽聽他說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