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也孝直留下電話號碼之後毫不猶豫驅車離開，如同身後有狗在攆。

佑也抬頭望向麵前的餐館，是牛排店——看起來一頓能吃掉一個月工資的那種。

“高專出任務期間，產生的食宿費用能報銷嗎？”如果不能的話，還是換個地方吃吧。

夏油傑目光柔和，拍了拍佑也的頭：“不報銷，不過不用擔心——悟會買單的。”

五條悟倒是沒反駁：“進去，想吃什麼隨便點。”

佑也給五條悟比了個大拇指：“豪氣發言，悟同學你在這一刻變得更帥氣了。”

餐廳大門有侍應生負責拉開門：“歡迎光臨~”

三人要了一個靠窗的座位。

佑也：“我要一份西冷牛排，全熟。”

侍應生麵帶微笑：“客人，我們店裡沒有做全熟的。一般是三分熟，七分熟。建議您可以點七分熟，肉質新嫩富有彈性。”

佑也搖頭：“我不要，我要全熟的，我以前去過的每一家餐廳都可以做全熟。”

侍應生麵不改色：“十分抱歉，客人……”

夏油傑將菜單合上遞過去：“我也要一份西冷牛排——全熟。”

他笑著，但是笑意不達眼底：“我想，滿足客人的需要，是任何一家餐廳都應該做到的。”

“去和後廚溝通一下怎麼樣？還是說，你要繼續留在這裡‘勸服’客人？”

侍應生背上生寒，他一時之間不敢再多說什麼：“好的客人，我這就去和廚師溝通。”

他離開的步伐看上去有些慌亂，還差點撞在另一個侍應生身上。

五條悟：“傑，你把人嚇跑了。”

夏油傑給三人都各倒了一杯茶，然後捧起自己的那杯吹了吹開始喝茶：“我是在陳述事實。”

五條悟：“事實是傑你把人嚇跑了，而我還沒有點單。”

夏油傑聳聳肩：“這可不能怪我。”

是猴子太討厭了。

愚蠢的、應該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的猴子。

“你要吃點什麼？我去和前台說一下加菜就好。”

五條悟光速變臉：“還是佑也對我最好！我要他們菜單上所有的甜點，都來一份。”

佑也回憶了一下剛剛看見的菜單：“沒記錯的話有二十幾種，你全都要嗎？”

五條悟一臉可憐兮兮的表情：“無論多少都吃得下的，佑也你不知道，[無下限]一直開啟會燒壞我的腦子，我同時要24小時不間斷運轉[反轉術式]，每時每刻都在消耗體力。”

“甜食能給我補充大量能量的。”

佑也站起身：“那我和前台說一下。”

他點完單回來，問起剛剛的疑惑：“上午的時候，夜蛾老師說隻有硝子同學一個人會【反轉術式】？”

五條悟解釋：“我和硝子不一樣，硝子的反轉術式是她的生得術式，不需要學習，天生就會。可以給自己治療也可以給其他人治療。我是後天掌握的，隻能給自己治療。”

“那我有可能學會麼？”佑也好奇地問。

如果能掌握，受傷也不必擔心。

五條悟不知道想到什麼，氣息有一瞬間變得黑暗，但是很快笑起來：“可以的哦，我來教佑也吧。”

佑也看看周圍：“在這裡嗎？”

五條悟點頭，麵色嚴肅：“其實很簡單，首先，你要學會掌握自己的咒力。”

佑也表示明白。

五條悟：“然後，就是運轉你的咒力，‘咻’一下，‘哐’一下，‘嘎蹦’一下，就可以了。”

佑也疑惑歪頭：“悟同學，請問你剛剛說的是外語嗎？”

夏油傑忍俊不禁：“悟，我早就說過，你那套外語教學沒人能聽懂的。”

五條悟往後靠在沙發椅上，姿勢放鬆：“我覺得自己說得很清楚了，硝子也能聽懂。”

“那是因為你們共用的是一套外語體係。”

“傑，你就是在嫉妒我。其實沒關係的，我是天才，你恨我肯定是存在差距的啦。”

“買你的單去吧。”

五條悟被夏油傑趕去買單，夏油傑起身去洗手間，隻有佑也一個人坐在原地。

耳邊傳來腳步聲，佑也抬起頭，對上的是一雙極度害羞的眼睛。

“你好，請問你有女朋友嗎？”

說話的女生聲音有些小，明顯很緊張。佑也看見不遠處還有兩個女生不斷往這邊打量，應該是在朋友的慫恿下才鼓起勇氣過來問的。

佑也思考，要怎麼樣才能委婉地拒絕，不讓對方太難堪。

“我……”

“佑也~”一隻人形大貓一個飛撲纏住了自己看中的人，他將人整個攬入自己的懷裡，因為力氣大以至於對方站不穩，隻能完全倚在他身上，借助他的力量才不摔倒在地。

“竹也先生已經在門口等我們了，我們快過去吧？讓人家久等不太禮貌的。”

佑也推開五條悟的臉：“好好說話，沒事湊這麼近乾嘛。”

嘴唇從佑也的臉上不經意間地擦過，五條悟站直，好像現在才看見前來問問題的女生：“呀，有人找你，是朋友嗎？”

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夏油傑在佑也的身邊站定：“需要給你們留出空間嗎？我和悟去外麵等你。”

嘴上這麼說著，但是夏油傑的腳步完全沒動。

前來搭訕的女生感受到巨大的壓力。

像是小時候走在路邊上被成群結隊的野狗追著跑的恐懼、

為首的黑發男人臉上帶著笑容，可是看著她的眼神充滿嫌棄，仿佛在說——

惹人厭的猴子，滾遠一點。

不等佑也說話，那女生臉色突然漲紅：“抱抱抱抱歉，是我冒昧了，對不起，我先走了！”

看著女生馬不停蹄拉著朋友跑出餐廳，佑也不明所以。

他也不是很嚇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