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
轉學到立海大。
重新裝修房子。
靈力慢慢恢複。這些,都是發生在短短幾天內的事。
原來靈力並不是消失了,而是被暫時封印了。
也是。被烙印在靈魂裡的東西,不會那麼輕易就消失。
依然記得她轉到立海大的那一天,大家的眼神,是那麼的熟悉。一如重生之後的那些眼神。
“淺羽同學,可以把這份資料送到冰帝去嗎?”
抬起頭,挑釁的眼神,不屑的目光。冰帝,是以前學校的名字。是想看她的笑話麼?
“既然身為學生會的一員,就請幫忙做點事情。”
這就是那家人最後的恩賜吧,把她弄進學生會。
伸手接過資料。開什麼玩笑,她可是…
“我去。”
名正言順的休假機會,為什麼不去?
彆人的目光什麼的,她已經習慣了。
冰帝的校園,一如走時般華麗。
她是在上課時間進來的,所以,應該沒有人會知道她來過。這樣就好。
但是,這股寂寞又是從哪裡來的呢?是因為早已習慣了彆人的關心,所以對於孤獨,已經無法再漠視了麼?
果然呢,即使已經不再處於同一時空,你們也依舊還是一群禍害。
學生會在主樓的三樓。寂靜的走廊,潔白的地磚,空蕩蕩的,隻映得出自己的影子。
輕輕地敲門,房間裡傳出的,是那份依舊自信華麗的聲線。
推開門,令她所驚訝的,是房間裡的另為一個人。那個直接導致這具身體的原主人自殺的人。
坐在會長位子上的人明顯地很意外她的出現。短暫的驚訝過後,便是毫不掩飾的厭煩:“淺羽夜雪,你又來做什麼?”
他是比較真實的吧,最起碼,他不會掩飾自己的情感。
從包裡抽出文件袋,放到了桌子上:“立海大學生會托我轉交的,關於校慶的邀請函以及校聯誼的企劃書。”
“那些人怎麼會讓你送過來?”
“因為…”她頓了一下,“因為她們想看我的笑話,吧。”
提問的人明顯沒有想到她會答地那麼直接,愣住了。
“那麼跡部會長,看過文件後若是沒有疑問,我就先行告辭了。”一直站著,也會累。
“文件被你修改過了。”沒有用疑問句,像是胸有成竹的樣子。
“是。”因為決定了今天送完資料就不回學校了,所以回家換了件衣服。好奇地看了下文件,也就順便修改了一下。
“很有意思。你可以走了,淺羽夜雪。”
三樓的儘頭,有一個音樂教室,就在樓梯的旁邊。
所以,在門沒鎖的條件之下,她坐在了鋼琴的前麵。
神奈川的那個“家”裡,還缺一台鋼琴。
(而與此同時,在走廊另一頭的學生會長辦公室裡)
“呐侑士,這個是什麼?”
潔白的長條型紙張,上麵有著刺眼的鮮紅畫痕。
墨藍色頭發的男孩眼鏡反射出白光,叫人看不清他的表情:“這個嘛,應該是符紙之類的吧。”
“真是不華麗的女人。侑士,把這個東西弄走。”
直接忽視了忍足“為什麼是我”的發言把他趕出房間,跡部開始重新考慮這份資料。
因為是想要看那個女人的戲,所以送過來的文件,隻可能是錯誤百出的。這樣的文件,絕不可能被其他人改過。那麼剩下的,就隻有一個可能了。一個最不可能的可能。
淺羽夜雪,你是真的隻是失憶了麼?
走廊的儘頭響起鋼琴聲。“應該是長太郎”的這個想法剛出現,就立刻被否定了。因為隨後出現的,是女孩子的歌聲。而且這個聲音的主人,和他有很大的淵源。
“嘛,這下就不用到處找了呢。”
“…即使嘗儘辛酸的滋味,也始終無法融為一體…”
他好像記得,這個淺羽夜雪沒有演奏過任何樂器。
“…真實世界的某個地方,一定會有真誠的話語…”
沒有在任何人麵前唱過歌。
“等到雙唇相交的一刻才發現,原來相逢隻是為了知曉寂寞…”
他以前看見過,她找鳳長太郎學琴。
“…我們已不再依戀夢境,不願躲避在安逸之中…”
可是現在,她的琴技明顯比長太郎要好。
“…早已放棄的那份寧靜,遠離我們的誠實話語…”
還有,那份修改過的資料。
“…黎明前的冷漠星光啊,請你溫柔的照亮,我們孤獨的旅程。”
“淺羽學姐,你怎麼在這裡?”
這個男孩的聲音裡,沒有惡意。有了這一認知,她也不禁對男孩微微一笑:“嗯,過來送資料。”
“我之前都不知道學姐的鋼琴原來那麼好呢。”
“是麼。”
“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再聽學姐唱歌呢,剛才,真的好厲害呐。”
今天,是她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第一次真心地微笑。值得紀念。
突然,男孩臉色一變:“對了學姐,快下課了呢。學姐還是快點離開吧,不然一會兒學校的女生又要…”
是在關心她呢。很開心。“嗯,我知道了。”
這次,她已經做好了接受那些話語的準備。但是結果卻是風平浪靜。回到神奈川處理好樂器的問題之後,天已經快黑了。
附近,有一家據說不錯的酒吧。
決定了,晚上就去那裡揮霍時間。
習慣,果然是個可怕的東西。看著桌子上多做的幾份慕斯,這個想法又一次地深化了。歎了口氣,把慕斯放到冰箱裡,拎上包包準備出門。
來到這間酒吧的時候,夜色已沉。陰雨天氣特有的暗紅色夜空,映襯得這間名為“LOSE in a MAZE”的酒吧詭異無比。不過,她卻很喜歡這裡。
坐到吧台上,酒保很自覺地遞來了一款鮮紅色澤的酒。是很漂亮的紅色,但是剛抿下一口,她就立刻皺起了眉頭:“不是酒。”這個味道,更像是櫻桃汁。
但是那個酒保卻笑嘻嘻地湊上來,很輕佻地說:“嗯,是櫻桃汁來著。未成年人不能喝酒哦。”
“雞尾酒不算是酒。至少對我不是。”
而酒保卻輕輕地拍了一下她的頭:“雖然你那麼說,但是還是不行哦。要是讓那個女人知道的話,我就完蛋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