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讓幾個哥哥弟弟給他開荒地,卻有些不妥。
阿爹阿父疼他,幾個哥哥弟弟也疼他,他們肯定是沒什麼想法的,可還有幾個嫂子嫂夫郎啊。
依照他阿父阿爹,幾個哥哥弟弟的性子,隻怕是連以後的春種秋收都要幫他,時間一長,多多少少都會有怨言。
連玉不想因為自己一家人鬨些不必要的矛盾,所以連阿爹說,他隻是聽。
突然,就在連玉看連阿爹有些困乏了,想讓他先睡的時候,連大哥走進來:“玉哥兒,有人找。”
“哦好,我這就來,”連玉站起身,對連阿爹道,“那阿爹我先出去了,您趕緊休息吧,明天就是正酒,後天周安要下葬,還得你們給我搭把手呢。”
說完,連玉看著連阿爹躺上了床,才走出屋子。
一看,找他的竟然是認識很久,這幾天也幫了他很多忙的張家嬸子,連忙走過去:“嬸子,是出了什麼事嗎?”
“確實是有件事,我想著應該來跟你說一聲。”來幫忙的人基本上都走了,連阿父他們又在灶房裡洗臉洗腳,看起來空蕩蕩的。
“剛才我回去,聽你大叔說,縣衙那邊明天就會召你去問話!”
“明天?”連玉心頭咯噔一下,他不是害怕,而是明天後天正好是最忙的兩天,他還以為至少能把周安的喪事過了,才處理這事。
張家嬸子道:“你大叔他不是跟柵子門街的陳家大叔玩得好,那陳家大叔的大兒,剛好就在縣衙當衙役,你大叔跟陳家大叔閒聊的時候聽來的,想來錯不了。”
“我想著這兩天周安的喪事還沒過,要是周安之前認識一些有點子人脈的,找人往上說說話,說不定能把時間往後推推,畢竟你一去縣衙,秀哥兒寧臣又還小,沒有能主事的。”
連玉苦笑了一下。
周安跟著一幫兄弟做點小生意,哪能跟縣衙的人搭上關係,他望著特地跑來告訴他這個消息的張家嬸子:“嬸子,周安他沒認識什麼可以往上遞話的人,明天我還是去一趟吧。”
“這……”張家嬸子咬了咬牙,道,“要不……我去跟你張叔說一下,讓他帶著你去找一下陳叔家的大兒,說不定能緩一緩。”
連玉沒想到張家嬸子能為自己想到這一層,望著張家嬸子道:“謝謝嬸子,但是我想了一下,還是去吧。”
“一來不好麻煩您和張叔,二來剛好我阿父阿爹,大哥他們剛好今晚沒回去,我可以讓他們先替我照看著,總歸沒把日子選在後天,才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張家嬸子一聽他說連家眾人沒回去,臉上露出驚喜之色:“原來你阿爹他們沒回去啊,那可真是太好了!來的路上我一直在想,你這事兒可怎麼辦才好,畢竟明天的正席,沒有個能主事的人,一個搞不好就要出麻煩。”
紅白喜事正席這天,不止周邊的街坊鄰居,周家的親戚,連家一部分親戚,周安結交的一些朋友,都要來吃席送禮。
這些人來了連玉這個主人總要帶著兩個孩子露露麵,打打招呼,要是人來多了,超出原定席麵的桌數,還要馬上拿銀子,找人去買菜來,再怎麼也不能讓客人送了禮金,餓著肚子回去吧。
現在好了,連玉不在,他阿爹阿父和哥哥在,總算有能夠主事的。
張家嬸子臉上帶著幾分淺笑,對連玉道:“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也趕緊休息吧,我看你這幾天都沒怎麼睡,可彆明天去縣衙都打不起精神。”
“好,勞煩嬸子你跑這一趟,我送送你。”
“送什麼送,多短一截路。”
“我家過去那段路牆又高,還有兩個小巷道,有時候貓兒狗兒突然竄出來,也能把人嚇一跳。”連玉邊說,邊走到她身旁。
張家嬸子不好意思地小聲道:“你還真彆說,我剛走到那兒的時候確實有些害怕,那你待會兒一個人回來——”
“沒事兒,恰好我從小就不怕這些貓兒狗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