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觀 愛是有條件的。(1 / 2)

這話一出,許遠汀和老太同時一愣,崔琦趁此機會掙脫了老太,跳到許遠汀身後。

許遠汀轉向老太,耐心詢問:“奶奶您彆急,有什麼事情可以和我說。”

老太一看就上了年紀,普通話並不標準:“我……迷路,孫子著急……找我,回……病房。”

崔琦在身後補充:“這老太太說話顛三倒四的,根本聽不懂,估計腦子有點問題。”

這話倒是讓許遠汀瞬間福至心靈,眼神渙散、記不住路、出現語言障礙,這不正是阿爾茨海默病的症狀?神經內科也在這層,多半是了。

許遠汀打定主意,決定帶老太去神經內科:“奶奶,我是這兒的實習醫生,您跟著我走吧,我帶您回病房。”

老太的皺紋終於舒展開,她上前一步抓住許遠汀的衣袖:“好,謝謝……醫生。”

見事端基本解決,許遠汀暗鬆一口氣,回身,卻發現崔琦還沒走。

就這麼一會兒工夫,她竟然拿出了化妝品補妝,許遠汀轉過來時,恰逢她向上翻了個白眼:“許……許……你叫許什麼來著?”

“許遠汀。”

“哦對,許遠汀。怎麼,你是個醫生,在這兒工作?”

看崔琦這樣窮追不舍,許遠汀隻好先讓老太坐在旁邊休息一會兒,專心應付她:“嗯。”

“這麼冷淡乾嘛,就隨便聊聊天唄。”崔琦闔上粉餅,又從包裡翻出口紅,嗔怪地望了許遠汀一眼,“你和時奕在一起了?”

“沒有。”許遠汀如實回答,和某些人,她實在是熱絡不起來。

崔琦不顧她冷淡,繼續說道:“在一起也沒什麼,我已經不喜歡時奕了。”

仿佛是怕她不信,她又補充一句:“真的,娛樂圈比他帥比他有錢的多的是,我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

許遠汀心想,您這話又讓我從何接起?幸好崔琦也不在意她是否回答,隻徑自自言自語:“你是學霸,自然不懂我們娛樂圈。在娛樂圈什麼最重要?當然是資源。”

她抿了下嘴,掏出鏡子,滿意地照了照:“你彆覺得學舞蹈的就不算娛樂圈,學舞蹈的也是藝術生,藝術生私底下可花著呢!所以你沒和時奕在一起也挺好,因為你們倆,根本不是一路人!”

“有多少舞者最後都去演戲了?他們也是人,根本經不住名利和錢財的誘惑。為了出名,藝術算什麼呢?愛情又算什麼呢?娛樂圈,根本沒有真愛!”

崔琦越說越激動,許遠汀蹙眉,聽起來她像是在拐彎抹角地說自己與時奕不般配。

但不知為何,隱隱的第六感,讓她覺得,崔琦在抱怨自己的處境,且試圖說服、洗腦自己接受。

許遠汀想了想,再次重申:“我沒和時奕在一起。”

崔琦卻仿佛並不在乎了,她已經補好妝,徹底掩蓋住了剛剛的疲態,又恢複平靜的口吻:“隨你吧,我要去樓上美容科做保養了。”

她倒是不避諱:“靠臉吃飯,總得舍得花錢。不像你這種學霸,天天熬夜,熬出黑眼圈。不過,估計你的工資也不夠像我這樣每天保養。”

臨了還不忘了損許遠汀一句,崔琦背起包揚長而去。

許遠汀倒是不覺得她這話殺傷力有多重,回轉過頭,看見老太還乖乖地坐在那裡,剛剛的對話也不知她聽到多少,又聽懂多少。

老太主動上前抓住許遠汀的衣袖:“孫子……不會……去。”

“奶奶您彆急,我這就帶您回去。”許遠汀安撫性地摸了摸老太的手。

老人確實在神經內科住院,許遠汀領她回去時,病房的小護士千恩萬謝:“謝謝你啊小許,她是10床病人,剛剛一個人出去上廁所,這麼長時間沒回來,我們都急死了。”

許遠汀問:“沒有家人陪床嗎?”

老人與她奶奶差不多年紀,聽她才剛的隻言片語,似乎有個孫子?

小護士答:“有的,但她孫子還是個學生,不能時時刻刻待在醫院。唉,也是沒辦法。”

她一麵說著,一麵抽出老人的病曆本,記錄下今天的情況。

“小許,今天太謝謝你了,我先帶她回病房了,回見啊。”

小護士著急忙慌地走了,病曆本也忘了合,從許遠汀的角度,剛好能看到在一堆“鬼畫符”之中,家屬簽字那一欄格外清晰的兩個字——時奕。

許遠汀是見識過時奕的字跡的。

那次他來S大做被試,在承諾書上簽過名。

坦白講,他這個名字雖不算常見,但也不是毫無重名的可能。

隻不過時奕寫字很有特點,他這一手漂亮的行楷,和落筆最後習慣加上一個小頓點,就足夠昭示他的身份了。

在回精神科的路上,許遠汀的思緒逐漸放空。

首先時奕是蘇城人,奶奶不在老家治病,卻要千裡迢迢來北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