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朝祁濟好奇地眨眨眼，正欲抬手打招呼，她娘走過來，板著臉說她兩句，小姑娘轉身離開窗口，剩下婦人警惕地站在窗欄後瞪著祁濟。

“祁先生，那是艾老六他家媳婦劉芹和閨女，艾老六死得早，這閨女兒被劉芹天天關家裡養，性格養得可孤僻了。”婦女立即跟祁濟介紹起來，說罷朝籬笆裡喊，

“劉芹，這是祁先生收學生呢，你帶著艾風出來給先生看看啊？”

窗欄後的婦人努了努嘴，一副躊躇無措模樣。

“她們母子就那樣兒，木得很。”婦女朝祁濟一笑，

“要不祁先生去看看村兒裡彆的孩子嘛？”

祁濟回頭看了一眼窗欄，此時連劉芹也不見了，隻好道：“也好，那就有勞姐姐引薦了。”

“還叫什麼姐姐，叫我艾二嫂就可以了。”

艾二嫂帶著祁濟一連去了跟她要好的幾戶人家，其中一個孩子也在學院候選名單上，祁濟點開學生卡牌一看，又一個資質蠢笨。

五個備選學生，前四個都看過了，兩個蠢笨，一個稍遜，艾壯勇，一個聰明，艾風，還剩一個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祁濟點開地圖看了看，最後一個點點距離村子有段距離，他略微回想一下這兩日來回嘉洲城一路沿途的風貌，估計距離，這個點點應該就在沿江途中一個稍大點兒的村鎮裡，那個村的碼頭處也有一片自發的小集市，買賣些簡單的生活物質，不過肯定是沒有嘉洲城繁華熱鬨的。

祁濟先前找教師沒有候選人在那裡，也就沒在那兒停過。

不知道現在過去是否來得及趕回來？這會兒已經是申時過半，也就是下午三點多四點，過去怕是天都快黑了。

正當祁濟思索是否再找艾平安和畢發達劃船帶路，突然發現那馬賽克地圖上的點點在一點一點緩慢地往自己方向移動。

好吧，這下可能用不著趕過去了，大概率可能這個點點也是這葭明村的孩子，跟著長輩去大村鎮趕集，這會兒天色漸晚，自然是要回家了。

為了確認自己的判斷，祁濟問艾二嫂道：“艾二嫂，咱們村子裡所有適齡的孩子我都見過了麼？”

艾二嫂想了想：“差不多都見過了吧，哦，祁先生是願意收女徒弟的，那倒是確實還有一個，趙老木匠的小外孫女兒，那女娃子叫什麼來著？……哦，好像叫畢玥。”

祁濟：“趙老木匠？趙山林？”祁濟想起這趙山林還是自己練功房的備選教師之一，因為水平是糟糕，他都沒去跟人說過話認識一下。

艾二嫂：“對，他們家往這邊走。”

祁濟：“不用，他們應該出去了，我去村口等他們。”

兩人說著，便一路走到村口大柏樹下，此時村口比先前還熱鬨，許多在附近田裡乾農活的村民都扛著鋤頭回來了，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嘮家常，一見祁濟這個生麵孔，又是好一番介紹。

得知祁濟是教書先生，要在葭明村附近開設免費學堂，村民們好一番激動，團團圍住祁濟，

“太好了，咱們葭明村兒也有先生啦！”

“先生可要我家娃子？”

“我有倆外孫兒隨我閨女住在隔壁村，能來不？”

祁濟又勉強解釋一番因為是免費學堂，所以招生名額有限的事情，一些村民免不了失落。

在村口等了一會兒，不想還沒等來趙老木匠，卻見艾平安和畢發達兩人一前一後，肩擔著一整頭活豬回來了。

艾平安和畢發達見到祁濟，連豬都不管了，就地一卸，朝著祁濟奔過來，熱情招呼，

“祁濟哥，怎麼這麼快下山了？是還有啥吩咐不？”

“祁小哥來得正好，我和平安合買了隻豬，一會兒殺豬，你挑些去吧。”

不等祁濟和兩人說話，周圍村人就著艾平安和畢發達買的豬討論起來，

“哦喲，你倆小子在哪兒發財了？過年都沒見宰豬。”

“不年不節的怎麼買了隻大肥豬？”

艾平安立刻攔住祁濟：“還不是靠我們祁濟哥，我倆這幾天給祁濟哥帶路跑腿。”畢平安點頭。

有了艾平安和畢發達這倆村裡的年輕人佐證，祁濟的身份一下子變得更高大了，原先還有些疑慮的村人這下也對祁濟這個先生恭敬起來。

人都差不多齊全了，祁濟才知道，這葭明村，基本上就是艾姓和畢姓兩個大家族，其餘另外一些姓氏都是嫁過來的。

艾平安和畢發達忙著去殺豬了，祁濟於是被眾星拱月圍在中央，被村民逮著一通問東問西，年齡籍貫婚假與否等等，不好回答的問題祁濟都打著哈哈糊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