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und1 地圖解鎖之白鳥澤(1 / 2)

初春的風夾雜著寒意,吹過枝頭顫顫巍巍的櫻花,也帶起少女略顯單薄的裙擺。

“阿啾!”

白發少女抱著自己的胳膊打了個噴嚏。

儘管心中大喊著“不要啊!”——但某些黏糊糊的東西還是順著這股氣流,從鼻腔中衝了出來。

她皺起小半張臉,動作迅速地拐進一個無人的角落,左顧右盼一番,確定沒有人在看這裡。

然後才小心翼翼地摘下口罩。

鶴衣吸吸鼻子,掏出紙巾處理,表情喪喪的,口罩也顯然報廢了。

……明明特意去藥妝店買了口罩,希望借此在陌生的地方增加一點勇氣的結果還沒走進白鳥澤的校園就壯烈犧牲了。

沒錯,生麻鶴衣,東京人,十五歲,是個社恐。

主要症狀表現為害怕和陌生人交流,集會總是躲在最中間那排,一旦被超過三個人包圍就會不自覺心跳加速呼吸困難等等。

而今天,是她第一次獨自來到距離東京400公裡,搭乘新乾線的話要兩小時的宮城仙台。

原因是——

*

三天前,生麻家的客廳。

“小鶴,有件事要和你說。”

鶴衣的媽媽露出大和撫子般的笑容,朝著手裡還拿著遊戲機的她揮揮手。

然後鶴衣就得知了爸爸調任米國,即將在夏威夷駐紮兩年的消息,而她,自然也要選擇究竟是跟著一起去米國,還是留在霓虹。

她當然……要留在霓虹了!光是想象一下到米國的生活,鶴衣就慫起了肩膀。

陌生的國度,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類,操一口霓虹式英語的少女,被老師帶著在一群膚色各樣的同學麵前自我介紹,然後因為說不出話而當場昏厥。

絕對是噩夢啊!

“嘛,我想也是呢。”生麻理子女士憐愛地摸摸自家女兒的頭。

然後“唰”得拿走她手裡的遊戲機,塞了一個地址。

“已經幫你預約了校園參觀,這可是媽媽的母校哦。”

*

白鳥澤。

鶴衣站在了金光閃閃的校門前。

這是一所私立寄宿製學校,也是生麻理子女士讀了六年書的地方,她時常與女兒說起熱鬨的校園祭,潔白的走廊和附近好吃的拉麵店。

但是媽媽從來沒說過宮城的春天比東京要冷上那麼多啊。

在失去口罩的保護後,鶴衣壓根沒有往大路上走的想法,她把已經長到眼睛的劉海又往下壓了壓,雖然已經是春假時間,但還是有不少學生沒有離開校園,不穿著校服的她總覺得自己格格不入,引人注目。

事實上……

“好像有個奇怪的人跑過去了,速度好快!”

“白色頭發的……女生?”

“裙子很時尚的樣子,像少女雜誌的封麵啊。”

“明明臉都沒看清……但感覺會很可愛!不知道是幾班的?”

“沒準是新生哦!最近不是報考季嗎,會有新生來參觀校園的吧。”

不要擅自給彆人下定義啊!鶴衣躲在一棵樹後,等那兩個閒聊的男生在水池邊洗完臉離開,才鬆了口氣,心情仿佛剛剛完成一個標記為S的潛行任務。

稍微轉了一圈白鳥澤後,她的感想就是大、太大了!和寸土寸金的東京比起來,白鳥澤的占地麵積簡直是“豪華”的程度,各項設施也很新,處處都有精心維護的痕跡,難怪媽媽總是念念不忘。

聽說運動社團和升學率也都很棒,想到運動社團,鶴衣就想起東京的兩個小夥伴,想到小研和小黑,就想到了排球。

白鳥澤的排球部似乎也很強的樣子,每年全國大賽都能看到他們的身影。

因為幼馴染在打排球,所以鶴衣也看過很多排球比賽,視頻、現場都有,她也會把排球轉播當做下飯時看的劇。

回憶著在校門口看到的地圖,她有些暈頭轉向,總之有水池的話,這附近應該就是操場和運動館吧。

鶴衣歎了口氣,她好想念被窩和剛買的3DS,如果不是媽媽收繳了遊戲機並表示她不來好好參觀的話這個假期都不還給她,她一定不會跑來東北的。

而且要和媽媽報告白鳥澤和她當年比發生了什麼變化……說不出來就完蛋了,好累。

鶴衣抬腳往體育館走去,在某個無人的拐角她站在原地放空了一會,直到被一陣喧嘩聲吵醒,然後是超響的撞擊聲。

這是……大力跳發或者暴扣時才會有的聲音吧?她不知不覺走到了體育館門口,悄悄往裡麵看去。

果然是排球館,兩支隊伍正在比賽。

一支是白鳥澤。

排球館的燈光有點耀眼,鶴衣眯起眼睛才看清了另一支隊員球衣上的名字。……叫青葉城西?沒聽過的學校,應該是沒打進過全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