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刀霍霍向倏忽 平平無奇的日常(2 / 2)

驟雨一樣,是急促的爪子!旋風一樣,是四處飛揚的蛛絲!亂蛙一樣,是手忙腳亂拆線的腳步!火花一樣,是幾乎搓出靜電的爪子!

小蜈蚣作壁上觀,要知道,他有整整382條腿。

小蜘蛛畢竟是作為蟲族新一代精銳戰士孕育出來的。

屬性點都點在了體能和毒上,吐絲吐得頭暈目眩,僅僅織了120隻,就帶著後知後覺的悔恨昏迷了。

“……兄弟,你好毒。”

屬性點在智力和體能的小蜈蚣沉默不語。

忙著處理蒼城的你,當然不知道這些事情。

你隻是驚訝地“哇”了一聲。

畢竟這些小球球真的很完美,很光滑,像珍珠一樣,孩子愛俏是好事。

情緒價值必須給滿。

“這是你的鞋子嗎,審美真不錯,很漂亮。”

小蜈蚣美滋滋,感覺自己的毒液都發甜了。

“乖乖,我感覺我可能會做出一些了不起的事。”

蟲族的母親,微笑著麵對一望無際的水麵,夕陽折射在水麵的波光灑在她的眯起的眼瞼,讓她看上去有種遙遠又神聖的蠻荒感。

“這片海既然能讓蒼城人活,那我種些彆的農作物,是不是也能活。”

小蜈蚣不知道,但他始終依偎著母親,支持母親。

在【繁育】尚未完全恢複時,小蜈蚣直接獲得令使的力量,也是殘缺的。

他隻能模糊地感知到,母親的身上並不止有蟲皇的氣息。

似乎是更古老,更本源的存在,那種氣息讓他感覺親切又畏懼。

與母親本身溫和的氣息不同,這似乎得追溯到蟲皇誕生前,分裂出【繁育】的那份生命的權柄。

你哪裡知道小蟲子的滿腹心事呢。

你被小破球扔給你的爛攤子已經折磨得心力交瘁了。

“沒被我發現還好,但既然已經暴露在我眼皮子底下了,感覺沒法視而不見啊……好糾結!”

比起美好的種地生活,政務苦手的你焦頭爛額,說好的隻是當一個精神象征吉祥物呢!

你新晉的得力下屬,習以為常地聽著你的抱怨。

悲悼伶人這個群體的精神狀態,真的很穩定。

雖然你也不清楚他為什麼要追隨著你……大概是你金子般艱苦奮鬥的精神感染了他,或者是你苦苦的命吸引了他。

反正你是一直秉持拿來主義的,有用就用唄,你一個草台班子也沒什麼可惦記的啊。

“就是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去聯係其他幾艘仙舟處理一下他們的問題?都是同胞,他們會照顧的吧。”

悲悼伶人並不打斷你,聽你把話講完才慢慢開口。

“大人,首先您要知道,對於仙舟來說,蒼城完全消失。即便再度現身,涉及到利益分配問題,相互扯皮的時間遠比您所想的要久,仙舟內部派係混雜,本身並不如表麵那樣團結。”

“另外,如您所見,若非您恢複了他們的神誌,這群人就是仙舟人眼裡純粹的【豐饒孽物】。以這幅形體回歸,未必有人會接納他們,承受的屈辱或許會更多。”

“……”

你愣了一會兒,忽然聯想到在大學圖書館曾經看過的一本書,《變形記》。

男主人公在突然變成一隻巨大的蟲子後,並沒有得到家人的關切和保護理解,在孤獨寂寞中死去了。

“啊,怪不得他們都不是很想回家,是我考慮的不周到。”

通訊對麵的青年似乎歎了口氣。

與賜福他們的神明相反,悲悼伶人是一群堅定的反歡愉主義者,提倡禁欲和苦修。

阿哈饒有趣味地贈與悲悼伶人力量,或許【歡愉】和【反歡愉】混在一起,就非常娛樂至上主義,也符合祂喜愛的戲劇性。

悲悼伶人搜集和佩戴來自各個世界的臉譜,記錄下無數智慧生命的哀傷,為英雄譜寫壯烈的悲劇,為即將熄滅的星辰吟唱哀歌。

……感覺有點像童話中的報喪女妖。

這樣的人來到你身邊,似乎是某種不祥的征兆。

“最後,您已經脫離藥王秘傳,但在仙舟人眼裡仍舊是需要剿除的對象。貿然暴露坐標,即便是遠程接駁,也可能會帶來滅頂之災。”

你瞬間懂了。

仙舟仇視一切豐饒民,萬一拿你去祭刀可就是完全的得不償失了。

你嗯嗯地應了,又忍不住問他。

“如果要完全治療蒼城人的現狀,或許還得找到倏忽,這個念頭來的好突然,但直覺告訴我這是唯一的辦法。”

“你來到這裡,是想記下我的故事吧,那你覺得,這個選擇走向的未來,會是什麼樣的故事呢?”

悲悼伶人辛德爾,很想鼓勵你說,這會是一條曲折但光明的道路。

畢竟在他看來,你還隻是個涉世未深的孩子。

說實話,這個世界一點也不會好,混亂無序,眾生都是棋盤格裡的棋子。

但辛德爾覺得你與眾不同,與愛情無關,你有著其他人沒有的特質,讓他偶爾也會想,一切也許會變得好起來。

但你的劇本,並不像約定俗成的熱血漫。

因為【阿哈】對這感興趣,就意味一定跌宕起伏。

但隻要你想做的事,就一定能做到。

“不說話,我就默認是好結局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