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農血脈buff 最早吞食建……(2 / 2)

那一瞬間覺得自己耳邊傳來嗡鳴,像是眾人交織在一起的言語,紛亂嘈雜,一場窒悶的滂沱大雨。

滕驍並非智將,坐到如今的位置上可以算是以戰力取勝,他更接近一個純粹的武人。

但他隻是將那枚玉兆攥住,故作不知,在將軍的位置上聽完了一上午的章程。

之後的日子裡,即便玉兆亮起,滕驍能聽見的也隻有雜亂的聲音。

又或者那其實是同僚的聲音,已經被噬界羅睺的主人,倏忽的力量蛻化成怪物了。

倏忽一向喜歡做出這種行徑,倘若曾經的同僚也成為了完全任由壽瘟禍祖支配,卻渾然不知的豐饒孽物。

這究竟是始作俑者的示威,想要激怒他,激怒仙舟,還是想要利用蒼城的求助謀求彆的。

這一陣子,恰好借著藥王秘傳的事做筏子,羅浮神策府上,來了不少其他仙舟的客人。

…………

“你不像從前那樣空著手來,讓我有些惶恐。”

神策府將軍端坐在棋盤後,絳衣銀甲,厲眉肅目,好似巍峨山巒。倘若說旁的將士鋒芒畢露,是不世出的血纓槍,滕驍則是老辣持重的開膛刃,輕易不流露出血腥味。瞧見來人,眉頭倒鬆了不少,也有閒心去撥弄那些白玉棋子了。

景元一進來,就聽見將軍這樣古井無波的語調,若非他與滕驍熟識,真聽不出這是在調侃。

他也不急著搭話,隻是微笑著將東西放到一旁,用手指頭去逗弄躲在盆景裡的鳥,怪道,

“真是稀奇,前些天這小雀鳥還怕生的很,這會兒功夫又不怕人了,再過些日子,豈不是要吃將軍茶盞裡的水。”

和含羞草這種東西一個道理,若是遇到沒有反應的含羞草,肯定不是那草天生厚臉皮,大概率是被人捉弄的多了。

鳥也一樣。

這小雀鳥出於動物的直覺,畏懼戰士身上的血腥氣,又舍不下將軍府裡衣食無憂的鳥生,如今倒是脫敏了,也奇怪。

滕驍抬眼瞧他,不曉得這狡黠的小子看出來什麼端倪,順手將涼茶倒進一旁的銅缽裡,

“我看你此次前來,所圖甚多。”

“這是何以見得?”

雪色獅子大貓眯眼,他倒是覺得滕驍這麼急著倒打一耙,奇奇怪怪的。

怪不得旁人都說,在熟人麵前做戲難度最高。

滕驍應付其他仙舟上的高層時尚且遊刃有餘,瞧見景元若有所思的眼神,心卻提了一下,麵上仍是不動聲色的。

景元自顧自給自己倒了一盞茶,他支著胳膊肘,垂眼打量著尚未收拾齊全的棋盤,他撚著上頭的棋子,質地沁涼的玉石,乾淨通透,平時倒是不常見,棋盤上那一塌糊塗的布局……倒像是滕驍自己擺出來的。

“說罷,這一陣子你幾乎無事不登門,這次來又是為了什麼。”

景元抬手指了下那邊堆著的東西,“一份重禮,或許也是一件不小的麻煩……我以為您老人家這幾天都為這件事奔波呢。”

若這幾日通宵達旦的,真是為了藥王秘傳的保健品騙局,滕驍不可能第一眼沒認出來。

無他,景元在將軍手下征戰多少年,對這位武人性格的上司相當了解。

其次,丹鼎司難得能施展一份拳腳,怕不是恨不得把裡麵的藥丸是什麼成分,材料原產地是哪裡來的一一羅列出來。

被這樣熱情的公文給洗腦了一番,若是滕驍將軍還兩眼空空,丹鼎司為了這些保健品通宵達旦的人可要欲哭無淚了。

滕驍看了一眼,也反應過來景元是為的藥王秘傳的事,沉默了一會兒。

他總感覺自己好像什麼都沒說,但景元什麼都知道了。

有時候下屬過於會揣摩上司,也是一件讓上司很難做的事。

“總歸是件好事。”

要不然將軍沒那興致把玩棋子,還有心情同他調侃。

景元也不是打蛇上杆的性格,輕描淡寫揭過去了。滕驍這般緊張,總歸是現階段不適合為人所知的事,景元自己也沒那麼好奇。

“說回這些所謂的延年益壽,改漏補缺的保健品,將軍可知曉藥王秘傳對外是怎麼宣傳的?”

景元將剛剛扭開的藥丸遞到滕驍眼前。

看來是掙了不少油水,藥王秘傳也舍得在包裝上下功夫了,一個個藥丸刻了花紋還做了蠟封,擰開的時候撲鼻而來的都是藥香。

“照著以往的說辭,說是在短生種體內培養腑海,抑製長生種的天人五衰。”

也是敢吹。

短生種也就罷了,也不知為何上當最多的居然是仙舟人自己。

不是沒人想給滕驍送禮,有的東西營銷上來了也算是硬通貨。但看看將軍的身高,再想想將軍的年紀,再估摸一下將軍的……咳咳,這禮恐怕會送的很冒犯。

故此,滕驍的將軍府上很乾淨。

“其實也不算是無稽之談。”

滕驍擰眉,瞧了景元一眼,掰開那枚丸劑一聞,有些不確定,“……麥子?”

景元點頭,他調查出來時也有些驚訝,沒想到被藥王秘傳歪打正著了。

“流入市場的隻有一小部分擁有這種效果……確實能夠刺激腑海,延緩魔陰身。副作用也微不足道,就像吃辣椒會輕微上癮一樣。”

“排除了所有成分後,這批有效的丸劑共性就是粗製濫造,也就是摻進了更多的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