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一個夢,夢裡陳康抱著曲明月,柔情蜜意地說著情話:“我隻愛你一個人,明月,你還不明白麼,王可佳隻不過我的一個玩物……”
我驚醒過來,一身冷汗。
期末考試結束的時候,我感覺很不好,我近日渾渾噩噩的,腦子裡全是陳康。
“可佳,你最近沒事吧。”李茹在收拾東西,突兀地問了我一句。
“沒事,我能有什麼事呢?”我擠出一個笑容來。
李茹沒吭氣,我有些詫異地看著她:“你好像有什麼話想要和我說的樣子。”
“是,我覺得你最近整個人都怪怪的,你是不是又招惹曲明月了?”
“什麼?你在說什麼啊……”我失笑,“為什麼會提到她?”
李茹走到我身邊:“她知道是你在說她壞話,她們寢室的人和她說的,她很生氣。”
我一驚:“我沒有,我或許之前說了一些,但是……”
她截住了我的話頭:“或許你不覺得你說了什麼,但是或許她認定了是你在散播有關她的謠言。”
我強自鎮定道:“那她又能如何?”
李茹憂傷地看著我:“我不是和你說過,她讓我們的老師家庭破裂的事麼?我沒說的是,那個老師好像曾經是在網絡上中傷她的人,她是在報複。可佳,我總覺得,曲明月是個很有心計、很可怕的人,她要是鐵了心報複一個人,那個人不隻是不好過這麼簡單,她不像表麵上看起來那麼無害。”
“那你的擔心是多餘的了,我至今也未曾感受到什麼不適,我甚至都沒見過她。”我心下一鬆,“我發愁的隻是,放暑假了,我可能沒辦法再繼續家教的事。”
她憂愁地看著我,低聲道:“真後悔和你說那些……”
“你真的不用擔心我,”我握握她的手,“我好得很。”
心裡不是不害怕的,但是已經放暑假了,害怕也沒用了。我給陳康打了個電話,告訴他我要回去了。
“啊,可佳,能不能麻煩你多留一周呢?我付你雙倍的工資……”他的聲音聽起來很著急,“我找的新補習老師要一周後才能來。”
“可是……放假了宿舍就關門了,我住哪呢?”
“住處你倒不用擔心,彆墅裡房子多得是,你要是住不慣,自己挑一個賓館,我給你把錢預付了就是了。”
“額,那倒不必,我倒是可以住在彆墅裡。”我心花怒放,這是一個多麼好的機會啊,我想要和他在一起,我想要每天都能看到他。
“好,那我安排一下,你隻要帶洗漱用品就是了,我前妻還有一些衣服都沒有扔,你要是不嫌棄,就穿她的衣服吧。”
我急忙和爸媽說學校裡有活動,簡單收拾了一下,去了陳康的彆墅。
彆墅我已經來了許多次了,但是真正要住到裡麵來,感覺還是非常奇特的。陳康不在家,隻有他的兒子在。
陳宇又用那樣譏諷的眼神看著我。
“不好意思小宇,我隻是看著你這一個禮拜,你很快就能擺脫我了。”我試圖開個玩笑緩解一下心裡難言的心虛感。
“是麼?”他冷笑。
“不然呢?”我反問他。
“你比曲明月差遠了,”他笑道,“若是她做我的後媽,還有可能,但是你,隻會和她們一樣。”
像是chi裸裸地站在大庭廣眾之下,我的心事被他如此粗魯地刨開腹部取了出來,血淋淋地展示給所有人。隻是這樣想著,腹部都隱隱作痛。
“我想你想錯了,不是所有人都像曲明月那麼下賤!想要攀高枝!”我的聲音裡有著自己察覺不出來的狠厲,大約此時我的表情也十分猙獰。
陳宇依舊是那副冷笑的模樣,和朱耷畫裡時刻翻著白眼的鵪鶉一樣。他仿佛在說,下賤和攀高枝的人是誰,你心裡不清楚麼?
真是令人厭惡的小孩!